“拿糖代偿了。”
“要是把你嘴亲肿了,又好几天不让我碰。”
他这话坦荡直接,林衔月呼吸一抖,想都没想地抬手就在他胸膛上打了下,
力道很轻,和小猫撒娇没什么区别。
傅初白笑起来,抬手很轻地捏住她的手腕,大拇指在骨节的凹陷间暧昧的摩擦着:
“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林衔月动作顿了下,眼睛疑惑地眨巴着:“说什么?”
“正在输入中输入了三四分钟,结果一句话没发过来,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傅初白挑着眉,唇角往上很邪性地扬了下,语气散散地:
“我盯着屏幕看那么久,都快被老陆说成望妻石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中一点委屈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炫耀。
林衔月一怔,不吱声儿了,只觉得有热气顺着脖子爬上来——
经过刚才那一出,嘴唇上还残留着接吻的余温,又怎么还好意思把自己早些时候想说的话说出来。
倒像是自己小心眼似的。
她想了会儿,还是决定撒个谎:
“我想让你来找我。”
“真的?”
傅初白眉梢往上挑了下,蛮高兴的样子。
林衔月点点头,郑重其事的:“真的。”
傅初白盯着她看了会儿,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双臂一伸将人揽在怀里,手贴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带动胸腔震动,传到林衔月的血管神经里:
“你啊...”
“就无知无觉地拿捏我吧。”
-
跨完年回来之后,正式进入期末考试月。
京北大学的期末考试向来变态,饶公共课和专业课夹在一起,考试比上课排的都紧凑。一门接着一门,直接导致复习都不赶趟起来。
然而即使是在这种人人脑子里应该只装着考试和知识的情况下,傅初白和林衔月还是靠着那快要闪瞎围观众人狗眼的亲密度,成功占据众人的视线。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傅初白。
傅初白这人名声在外,以前身边姑娘换新面孔的速度那就一个快,结果这次和林衔月在一起,活生生谈了小一个月不说,而且还有要继续甜蜜下去的趋势。
原先那个在贴吧里热闹一时的,关于林衔月是不是只能和傅初白谈两周的帖子,也慢慢成了某种口味奇特的打卡点。
有几个好事的把帖子下面的评论按时间做了类别分析趋势图,发了个8页的PPT,清晰直观地反应了众人从一开始“两周?一周就不错了!”的肯定戏谑到“我靠,不会真能撑到两周吧?”不可置信。
等过了两周之后,评论区更是直接成了大型偶遇直播现场。
-图书馆遇见了,坐他两对面,妈的,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两人脸这么般配?林衔月是一直就这么好看吗?
-同图书馆遇见了,好烦,学校能不能出台一个禁止情侣一起上自习的规定啊!总想看他两,我还怎么复习!
-就现在!!学苑食堂!!吃瓜人速速集合!
-我对傅初白高冷男神的滤镜在刚刚的女寝楼下碎一地了,他竟然朝林衔月索吻!!索吻不成就搞偷袭!!
这股声潮一直到期末考试最密集那两天才稍稍褪去些,一直等到快出成绩那两天,有人留了个“赌一把这次大物过不了60”的评论,本来没人注意,结果半个小时后那人在评论区一通感叹号之后晒出成绩截图——
正正好60分!
这一下直接又把帖子的热度带起来,一堆人冲到评论区开始为自己还没出的成绩反向打卡祈愿,生怕晚一步就没了效力。
当然,这些事,林衔月这位帖子的主角是一概不知的。
期末刚开始那阵她就把潮玩店的兼职辞了,本想着等寒假了再重新回去做,结果刚一提这事,房子里的舅舅舅妈,房子外的傅初白,没一个同意的。
舅舅舅妈就不说了,自从知道她是因为李成才不高兴那么久之后愧疚了好一阵,这次说什么都不松口同意让林衔月出去兼职挣钱。
傅初白则更不要脸些:
“你上次去潮玩店打工不是说是为了我吗,我都到手了,你还去干嘛?”
他这话说有理也没理,说没理也有理,林衔月被问得一时无言,竟没想到个反驳的话,只好嗔怒地翻他一眼。
然后傅初白就像是被打开什么开关似的,压着身子吻过来,硬是在狭窄的车子里给林衔月闹得迷迷糊糊才把人送回家。
第一次这样,而后的每一次都这样。
于是重新找兼职这事就这么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过年。
林子行他们公司大年二十八才放假,家里也就没等他,早早地就开始大扫除、置办年货。
这一大串事儿里林衔月自然也没闲着。
她寒假前面那几天天天被傅初白拉着往外跑,基本都没怎么在家待,这几天怎么着都要好好陪陪舅舅舅妈,给家里的年味儿添一把手。
好在傅初白也在过年的时候开始忙起来,他家里一堆人情世故要走,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有时间来闹腾林衔月。
两人虽然没见面,但该打的电话、该发的消息是一点儿没少,甚至隔着屏幕傅初白说的话更放肆些,林衔月有好几次都被羞的满脸通红,眼疾手快地把那几条消息删掉之后还要反复确认多遍,生怕被旁人看见。
转眼到了年三十。
因着家里就四口人过年,在林子行和林衔月的强烈要求下,舅舅舅妈终于肯松口将原先定好的菜单划去几个,但即使这样,鸡鸭鱼肉还是样样不缺地摆满了一桌子。
“比去年好点,”
端菜的时候林子行和她咬耳朵:“估计这次剩菜只用吃三天。”
林衔月点点头,眼神坚定地:“今天晚上加油把鸡汤喝完,这样早上就不用吃鸡汤面了!”
林子行:“没问题!”
只可惜雄心壮志抵不过天生小胃,吃了半天桌上的菜愣是一点没少。
再加上她两对那锅鸡肉的‘偏爱’太过明显,惹得舅妈乐呵呵地打算明天再炖一锅,让他们一次吃个够。
眼瞅着‘今年不吃鸡汤面’的计划中道崩殂,兄妹两也只好坦然接受命运,翻出健胃消食片来嗑了两片。
饭吃完之后一家人就聚在客厅边看春晚边打牌。
舅舅舅妈本来是打算守夜的,但晚上的时候喝了些酒,撑到十一点多的时候眼皮实在是重,简单收拾了下便上床睡觉。
留下这两小辈肯定是对春晚没什么兴趣,也没耽误,互道了声晚安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这一带几年前就划成禁燃区,外面静悄悄的。
林衔月在床上躺了会儿,硬是睡不着,侧躺着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今天下午傅初白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在干嘛之后就没了信,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要不,问问他?
这想法一蹦出来,林衔月的心脏就突突地跳了两下,带动血管的颤还没停呢,指尖下的手机就跟着震动起来,
是傅初白打来的电话。
林衔月想都没想地把被子拉到头顶,在一片漆黑中按下接听键。
只大概不到半秒的缓冲时间,电话才接通就听见傅初白闷哼着笑了声:“接的这么快?等我呢?”
被窝里气温高,林衔月的呼吸都带着烫,瓮声瓮气地:“谁等你了。”
傅初白那边很静,静到林衔月能听见他的呼吸:
“没等我的话,想我了吗?”
这话坦荡又直接,即使林衔月平时没少听,还是不免红了耳朵,在狭窄的被窝里翻了个身,:“没想。”
她这嘴硬的太明显,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电话那边的傅初白很轻地笑了下,吸了口气:
“行,那我就在这儿,等到你想我了为止。”
林衔月愣了几秒,随后猛地将被子掀开,连在窗边摆放整齐的拖鞋都来不及穿,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下看。
一片寂静的夜里,傅初白散散地靠在车边上,等看见她窗口的动静之后才直了下身子,声音里裹着暗夜的沉和欲:
“现在呢?”
“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