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傅初白没忍住,在她耳耳垂上轻咬了口,等见人吃痛,才凑过来用鼻子顶了下她面颊上的肉,似乎是咬着牙: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林衔月很想辩驳两句,但听着楼道里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又着急,索性不吭声,轻咬着下唇就那么素着一双眼睛看傅初白。
傅初白也凝着眼望回来,等脚步声在头顶那层响起的时候才凑过来又亲了她一下,然后拉开身位,抬手将边上的防火门给推开。
林衔月赶忙走出去。
关上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傅初白倚着墙,唇边是意犹未尽的慵懒笑意,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来,然后迎着她的视线无声地动了下唇。
直到门自动关上,林衔月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只依稀觉得,应该有‘最后’两个字。
-
周末是跨年夜。
傅初白他们俱乐部定好了酒吧的位置要庆祝。
林衔月本来没想去,结果拒绝完傅初白不到半小时,那人就不知道从哪找到自己在图书馆的位置,然后在图书馆的楼梯间里,气势十足地吻了上来。
于是林衔月没办法,只好在缺氧之前妥协答应。
不过她也不算完全败下阵来,至少这次,她已经半掌握了接吻时该如何呼吸的关键。
下次说什么都不会让傅初白用这招得逞了!
倒是徐云烟,知道这事儿之后不高兴了好一阵——这些年跨年夜她十次叫林衔月出去happy,八次都被拒绝,结果傅初白第一次叫,自家小姐妹就答应了,可不得吃点醋。
林衔月则是有苦难言,毕竟她总没法把自己是因为被亲的喘不上来气才答应的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好左哄右哄,直到最后答应带人一起去玩外加陪逛三次街才把人哄好。
转眼周末。
因着有徐云烟陪,林衔月也就没让傅初白来接,两个人一起往酒吧去。
等她们两到地方的时候酒已经喝过一轮了,傅初白没在,听陆宴楠说是接电话去了。
场面上都是傅初白俱乐部的人,其中好些都是熟面孔,一见到林衔月立刻一口一个老板娘喊得起劲。
林衔月面上潮热,又不好像上次一样张嘴反驳,唇吻翕辟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倒是边上的徐云烟凑过来揶揄了两句:
“叫老板娘是不是把你叫老了啊~”
林衔月本来就够尴尬,听徐云烟这么说,连忙就像伸手去捂她的嘴。
只是手刚抬起来,就感觉另一侧有人靠过来。
酒精把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压下去不少,可靠近了之后依旧能闻到清冷的松木香气。
傅初白揽住她的肩,笑笑:
“不想被叫老板娘,就让他们叫你老板。”
“还是说,你喜欢别的称呼?”
他这动作亲密,声音也没压着,旁边看戏的众人立刻就嘴贱地闹起来:
“这是要换老板了吗?!”
“你们这么说,我们到底是婚前财产还是婚内财产啊?!”
“美女老板!好耶!”
就连徐云烟也在边上适时地起哄:“我们家林衔月是老板,那你是什么?”
傅初白言语懒散,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这得要看林老板给我什么名分了。”
林衔月被他们这左一言右一语的起哄搞得晕头转向,抬肘怼了下傅初白的肋骨,掀起眼来略嗔怒地瞪他一眼。
傅初白笑,配合地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陆宴楠在边上看,喝了口酒:
“完了,老傅这不是成妻管严了?以后不会要学老齐,做老婆说东就不敢往西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吧!”
他说着,往前倾倾身子去看林衔月:“林同学,到时候我们拉老傅出来喝酒,麻烦你批准一下~”
他这几声一句比一句没谱,林衔月哪里接得上,抬手在傅初白背后轻拧了下。
显然是要他出面管管这些人。
傅初白对林衔月这种无意识地依赖很受用,随手从桌子上抄起包烟砸过去,笑着骂了句:“闭上你的嘴吧。”
陆宴楠把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得真真儿的,接住烟往后一倒,靠在沙发背上抬着唇角笑了下。
他最开始看傅初白跑去撩拨林衔月,还以为这人是寻个新鲜,但后来无论是把人带到俱乐部坐上他爱车的副驾,还是在山地赛车场上颇具浪漫气息地搞得那场烟花,都已经不是一句“图新鲜”能解释清楚的。
更不用说今天这样了。
这傅初白,显然是心甘情愿地给林衔月拿捏呢。
俱乐部其他人没陆宴楠这么多心思,只觉得自家老板头回带人出现,自然是要好好讨好一下,连忙凑到林衔月跟前:
“老板娘喝点什么?啤酒还是威士忌,又或者让吧台调两杯?”
“嗯...”
林衔月犹豫了下:“啤酒吧。”
问话的男生倒是殷勤,很快拿了瓶啤酒来起开,递到林衔月眼前。
她喉咙紧了下,声音很低地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青绿色的瓶子上挂着冷气凝结出的水珠,冰凉得有些扎手,林衔月眉间不自觉地拧了下,刚准备不动声色地往桌边放。
只是瓶底还没挨着桌面,旁边就伸出只手来,无比自然地将啤酒接过。
她愣了下,转头去看傅初白。
那人面上带着笑,正好将一口酒咽下去,扫了她一眼之后,又抬起来支使那个递酒的大高个:
“去吧台让他们给做杯橙汁柠檬水什么的,别放冰。”
那大高个显然也是愣了下,但好在赛车手的反应快,立刻就顺着楼梯走下去。
等人一走,傅初白就凑过来。
他的呼吸贴着林衔月的耳朵:
“不想喝就不喝,不用给他们面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酒,林衔月觉得他呼吸里都泛着酒气,顺着皮肤纹理流进自己的血液。
她面上热了热,却不想轻易承认自己的确是因为不想在傅初白的朋友面前显得太难伺候才硬要了瓶啤酒,只好继续嘴硬:
“谁说我不想喝了?”
“是吗?”
傅初白音调调高,用气声笑了下,将他喝了一口的啤酒要递不递地送到林衔月面前:
“那你喝吧。”
“不过我先说好,你要是喝多了,我绝对不会把你送回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