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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见天雷来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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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不出口。

好在文斐不卖关子:“这人还想声东击西,不知死活扯到我身上。我趁她出声,飞了半只瓷杯过去,就这样咯,可惜没能看清那人的真容。这两颗牙是事后我在地上捡的,也算是给那家伙打上标记了。”

嘶,听着就觉着牙根疼。黄叔端倏尔合上嘴,又听她认真叮嘱:

“要将牙齿削成这样,是需要些许功力的。这东西你收好,带去道观当个证物,且说是再在席间捡的。那老道见了断牙,必知其中凶险。”

“何以冒险至此?万一有人看清是你出的手……我听闻今日席中混乱,也是你一力排除众议将人安顿好,你就不怕别人发觉这副皮囊换了芯?脑瓜子变聪明还能胡诌一二,你这身手该如何糊弄过去?”

说到后半段,黄叔端的眉头都挤成一个川字,显然不赞同她如此行事。

须知大周朝历来有些神鬼之说:往泛了讲,本土子民但凡有能力的,都极其看重身后事——这也是为何文斐的死讯配得上全城缟素,此为正一品大员的殊荣,其规制仅在皇室之下。

往细了讲,不管是何人何事,扯上神神鬼鬼的说法,闹出人命并不鲜见,哪怕是皇族也未必能逃过。先帝登基之时,就曾拿这借口处死过一批皇室,为此京中一度谈鬼色变。

“此一时彼一时,洛娘挑的那块场地,瓮中捉鳖也不过如此,自是尽快将人撤出来才好。人太多,若出乱子,死的就不止两个人了……”文斐顿了顿,笑道,“再说我也扮不了一辈子痴儿啊,舍了这身傻子皮,换几百条人命,不值么?”

一时间,茶房无声。

黄叔端默默看她。

自从文斐重生,他能明显察觉老友的转变——许是处境困顿,如今的文三郎不复过去的明朗洒脱。

她像一粒历经久旱的种子,疯狂汲取所有能触及的养分,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以利用的细节,比起从前,多了一股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狠绝。

但此时此刻,她眉眼带着清淡的笑,拢着烛火说“不值么”——在是非曲折之间,再次选择了一群素昧平生的人。

透过这张明艳美人皮,黄叔端仿佛又见到当年那个怀揣碧血丹心的白衣少年。

曾几何时,他是那样深信不疑,坚信自己这位好友会成为一颗高悬在大周朝上空的吉星,至少能护住这片土地几十年……

但文如镜死了,在史书上殁于泰康元年,终年三十有一。

他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坚定道:“既如此,不如你去走这一遭。”

文斐收了笑,蹙眉瞧他。

“行夜路是你的强项,却不是我的。黑灯瞎火的,山路未必好走,我能不能顺利下山还是两说呢。”说到这里,黄叔端难掩懊恼,“我带来的那几个小厮也不精于此道,早知有此一难,我就带茗鲤来了。”

文斐缓缓摇头:“今夜烟火由你经手,倘若做局之人将罪名扣到你头上,你可有反击的证据?但你身负首报之功,便有了扭转形势的时机。”

黄叔端的脸色变了又变,耳根一阵红热:这都什么时候了,三郎还在为他筹谋,他不仅险些吓飞了魂,还只想着置身事外!

他羞忏万分:“愚兄担不起事,老让你费这些心神!”

“见外了不是?”文斐爽朗一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又是我这一世在外的依仗,于情于理,我替你多想几步都是该的。”

话说到这份上,黄叔端凭空生出几分胆气,起身就要出门——这时,楼外遥遥传来一阵呜咽声,其中夹杂着怒骂和尖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来到窗前。

只见苍茫夜色中,行来一排零零散散的灯笼,你追我赶,分外诡异。再一细看,那提着灯笼的人跌跌绊绊,似有什么在后头追逐。

可是向后瞧去,月色下只有随风而动的树影。

“她们在怕什么?”黄叔端小心躲在窗后,露出一只困惑的眼睛,“好像在说……什么桥?”

文斐侧耳倾听,离得远,人声嘈杂,只觉那哭泣中充满了绝望仓皇。待她们涌近,自窗台底下走过,那埋在啜泣声中的字眼,便明晰了起来——

她们说,桥断了。

她们说,回不去了——

她们还说:天雷降世,必有灾殃!

黄叔端的眼睛瞪如铜铃:“听起来,像是天降惊雷,炸断了两峰之间的铁索桥。”

“惊雷?”文斐淡淡看他一眼,“有益兄,可曾见过天雷来到近前?”

黄叔端愕然:“你见过?”

“有幸见过一回,我领商队行于山间小道,恰逢雷电劈向一座离我七八里远的山。”文斐指向别院大门,“比咱们这里到那扇门还远,你猜怎么着?”

她转眸笑道:“那一刻,才知何谓‘如雷贯耳’,刹那间天地变色,目之所及,俱是白茫茫。倘若那座桥当真被雷劈断,且不提雷声,整座别院都逃不过那铺天盖地的白光。”

也就是说……

“烟火掩不住天雷,有人炸桥!”黄叔端宛如脚下踩了钉子,一个激灵跳将起来,“三郎,又是火药!那桥索我留意过,没有火药断不了!”

“不错。”文斐的眸子变得幽深,“你那场烟火,要掩住火药的动静,想必绰绰有余。”

黄叔端这回真真觉着自己入了套,急得来回走:“这么大手笔,得多少人才能做成?这些人将我们困在这里,想干什么?”

“暂且不知。”文斐说,“其实不用火药,到了下半夜,这别馆里的人也走不了。”

“为何?”

文斐冲外边抬下巴:“京城这块地界,每逢白雾漫天,多有大雪。待一夜过去,厚雪封山,神仙都下不去。这一点,但凡是在京中久待的人,用心留意就能知晓。”

黄叔端恍然,又摇头:“来不及。这些折返的女子,必是作了连夜离去的打算。不炸桥,哪里拦得住她们?

“火宴牵涉的官员家眷太多,就是给洛娘十个胆子,她也不会让这些女客在外露宿。”文斐的话低沉下来,“除非,她本就不打算在京中长留。”

“这!”黄叔端猛拍自己的脑门,一张俊脸垮得不能再垮,“照你这么说,女客注定被拦下,那些人炸了桥,难不成是专程来拦我的?”

“难说啊。”文斐半个身子搭在窗台上,忽而转头,“有益兄,我再问一遍——你,当真制不出火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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