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爹这么多年开医馆,攒下来些家底,你们又时不时地帮衬着,说不定我也去那酒贩子手底下讨生活了。”
谢青灵却觉得整件事,透露着一丝古怪,定北王府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勋贵人家,若是真有这么有名的酒,定北王府一定会有,可他们在京城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酒供不应求。
再说了,一个县城,正常的营生都停业不干,所有人都跑去一个酒厂做工,做父母官的不仅不出面干预,反而大力支持,若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 ,她是不信的。
不过怀疑归怀疑,眼下最重要的是外祖父的病,其它的以后再说。
谢青灵听完舅舅的描述,对外祖父的病情也充满着不解:“按理说,外祖父的伤只需要卧床静养,虽说年纪大了不好恢复,可怎么也到不了这步田地啊?”
罗氏看了一眼床上的卢老爷子,这才缓缓地说道:“你外祖父这是心病儿,心气儿没了,自然也就颓下来了,若不是挂念着你们,说不定……”
罗氏到后面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了,她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这日子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卢氏拉着母亲的手,嗔道:“娘,快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们都已经回来了,爹一定会好起来的,再不济,我们把他带去京城里,那里什么样的名医都有,我就不相信治不好爹的病。”
“是啊,外祖母,我们这次回来带来了好多药材,你也说了,外祖父这是心病,只要我们好好劝解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谢青灵也轻声安慰着罗氏。
“好好好,好好好,有你们在,我和本林也算是有了依仗。”
顿了顿,罗氏又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儿再说。”
谢育汝看着岳母憔悴的模样,知道娘子和岳母这么久不见,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就主动说道:“我这来的路上睡了一路,这会子倒是精神了,不如娘子陪岳母先去休息,我在这边看着岳父。”
这一路上颠簸劳累,根本睡不好,卢氏知道,相公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感激地看了谢育汝一眼,对上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不再说什么,劝说着母亲去偏房休息了。
谢青灵则睡在卢氏和罗氏隔壁的厢房,是卢氏未出嫁时的闺房,今日来的仓促,扶枝和秋蝉都没有过来,她的行李也都没带来,干脆直接和衣躺下,心里盘算着,明日要抽时间去那个所谓的酒厂去看看。
许是一路上太过劳累,又或者是回到了她曾经熟悉的地方,躺下没一会儿,谢青灵就沉沉的睡去了。
……
第二日一早,谢青灵是被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喊醒的:“表姐,醒醒啦,太阳晒着屁股了。”
谢青灵迷迷糊糊间喊道:“秋蝉,什么时辰了?”
卢思闻好笑的打趣道:“果然这成了高门大户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啊,什么秋蝉不秋蝉的,这里只有你的思闻妹妹。”
谢青灵看到眼前的女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外祖父家里,随即笑道:“思闻妹妹还是跟以前一样嘴巴不饶人呢,我看以后谁敢娶你呢!”
卢思闻攥着两边垂下来的头发,一脸不屑地说道:“我才不要嫁人呢,像你那样天天围着一个男人转,多没意思啊,我要跟祖父一样,当个悬壶济世的女医师,拯救天下百姓。”
说完又撞了撞谢青灵,打趣道:“哎,你那个酸溜溜的秀才呢?没跟你一起回来?之前看的那么紧,这回不怕他被人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