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苏若甫也冷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道:“去,他的府上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说完,又继续说道:“我记得谢育俨有个学生,前几年外放出去了,好像就是在冀州吧,去,给扶州写一封信,也让我看看,我这个未来女婿的能力到底如何。”
全升拱手笑道:“大人英明。”
……
隐雀司里,顾斐刚刚亲自审完了那个叫李虎的人,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一旁的副手,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右手小手指上的一丝血迹,面色阴郁的地说:“好久没见过这么难啃的骨头了。”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没有表情的人皮面具,在隐雀司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可怖渗人。
有下属来报:“禀司使,果然被您猜到了,幸好我们提前转移了李虎的家人,不然他们就要被一把火给烧了。”
来人的声音并不小,也没有刻意避着里头的李虎,果然,已经成为血人的李虎在听到这句话时,头微微动了动,只是这动作很小,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顾斐点了点头,轻轻地道:“好好看着他的家人,毕竟他们好好的,他才能好好的。”
说完就步履矫健地离开了隐雀司。
两天没见,不知道那个有点蠢的郡主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这京城的流言扰得不敢出府了,派阿泽去了一趟定北王府。
一个时辰后,顾斐看着眼前这个嘴角含笑,目光灼灼的少女,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郡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是那幕后凶手招认了?”顾斐语气懒懒的,像是丝毫不在意似的。
谢青灵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听祖父说,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大理寺审理,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背后的势力却撼动不了分毫,多半会不了了之。”
顾斐却故意挑衅道:“哦?郡主对圣上就这么没有信心?”
谢青灵却机敏地避开他话中的陷阱,反问道:“圣上自有他的考量,不是我等可以随意揣度的。”
顾斐见她不上套,也就歇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事已经由隐雀司接手了。”
谢青灵的心里满是讶然,她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震惊,问道:“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知道?”
顾斐有些玩味地看着她:“郡主既知我风流成性,难道不知我是圣上最宠爱的外甥?”
不知为何,谢青灵却莫名地有些心疼,她定定地看着顾斐,良久,才说道:“所以,你需要这不好的名声做你的伪装,方便你更好地为圣上做事。”
顾斐没想到她竟然能猜到这一步,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一边,没头脑地说了句:“算算日子,林扶州大概已经到了冀州了,接下来,他该有所动作了。”
谢青灵却不接话,继续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圣上私下里调查这件事,难道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顾斐的神色终于冷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妄议朝政可是死罪,郡主可知,知道的越多对你就越危险。”
谢青灵见他变了脸色,便也聪明地没再追问,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顾斐的身上:“听祖母说,湖阳公主是个非常温婉高贵的女子,祖母时时想念她呢,有时间的话去拜访一下我祖母吧,她应该也会很喜欢你。”
顾斐的脑海中又回忆起那个模糊的身影,她总是喜欢穿着浅绿色的衣裙,发髻梳得整齐而精致,满头珠翠,更衬得她越发高贵,她总是温柔地唤他斐儿,将他抱在怀里,他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只是后来找了好久,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香味,随着记忆渐渐模糊,就连那个味道,他也记不清了。
顾斐轻轻的“嗯”了一声,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良久,他才说道:“我要去一趟雍州,走之前,我会去拜访老王妃的。”
他一向冷漠惯了,就连对皇舅舅,也不过是对上位者的臣服,他向来不会被任何人约束,却不知为何,总是三番五次地去管眼前这个女人的事情,现在更是将他的去向也告诉了她。
或许就是她口中的那句:“湖阳公主是个非常温婉高贵的女子”吧。
他羡慕谢青灵有这样的亲人,羡慕谢青灵能被全家人宠爱,羡慕她,不管遭受了多大的困难,都有家人在她身后为她撑腰,而他始终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