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馨儿也说道:“是啊,这人世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放心吧,芸儿一定会帮你呢。”
说完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那个短命鬼是因为身子太弱才没被贤妃娘娘看上的?”
苏玥芸的语气里满是厌恶:“应该没错,我表哥日后可是要继承社稷的,能嫁给他的人自然是才貌俱佳,最重要的是身子要好,能够为皇家开枝散叶;听姑母说,召见她那日,她一直不停地咳嗽,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请了好多大夫都没有调养好,姑母觉得晦气,随便聊了两句就打发她们出宫了,我后来也去问过扶州哥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胡馨儿有些感慨地道:“看来,能得到贤妃娘娘的青眼,成为太子的人,必是那福泽深厚之人。”
苏玥芸看着面前的胡馨儿,突然眼前一亮,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哎,可惜姐姐这般品貌才情,除了我,全京城都找不出几个比你出挑的,若不是庶出,倒是可以考虑做我表哥的良娣。”
胡馨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只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哎,我们做庶女的,婚姻大事还不是全凭母亲一句话,若母亲心疼我,为我寻个家世相当的庶子,做个正妻,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说着,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继续说道:“咱们几个只我是个没用的,怕是以后成亲了,再不能帮上两位妹妹什么忙了。”
不得不说,胡馨儿的这招以退为进在苏玥芸这里屡试不爽,看胡馨儿这委屈的模样,她立马豪爽地说道:“放心吧,回头我让我娘在胡夫人跟前敲打一二,晾她也不敢在你的婚事上做什么文章。”
胡馨儿见苏玥芸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心里暗暗盘算着,看来她得自己想办法了,面上却是感激道:“妹妹如此为我着想,姐姐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日后只有更尽心地为妹妹出谋划策才对得起妹妹的一番新意。”
……
谢青灵伤的并不重,顾斐的那所木屋顶上为了防雨,铺了厚厚的一层茅草,再加上木屋的位置正好处在小孤山的半山腰上,离谢青灵坠落的地方只有三丈多高,谢青灵在坠落的时候又护住了头,并没有伤到要害。
只是毕竟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皮肉伤是在所难免的,定北王府的人在茅草屋发现她的时候,她因为太过虚弱,又晕了过去。
定北王府带回去的除了谢青灵,还有那匹马,不过那匹马就没有谢青灵这么幸运了,若不是那些带有柳府标识的马鞍,搜查的人几乎看不出面前的这摊烂肉竟会是一匹马。
定北王府的人个个都跟马打交道,定北王谢琰和大老爷二老爷更是几乎在马背上长大,听秋蝉和扶枝描述了现场的情况,就敏锐地察觉到,这马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狂。
立马派人去柳府将当时的马奴给带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马奴已经趁乱消失了。
谢家人更加肯定马被人做了手脚,于是谢琰带着两个儿子亲自检查起来那匹马来。
三个人没怎么费劲,就在马鞍边缘发现了异样。
大历朝的马鞍多采用镶嵌和绣花的工艺,尤其是专为女眷设计的马鞍,工艺责更加复杂,有的还会在马鞍的一圈缀上宝石流苏,马儿在飞奔的时候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十分悦耳。
谢琰在这匹马的右侧脊背上发现了一根完全刺入肉中的银针,应该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
在谢青灵上马的那一刻,要么扎进谢青灵的身体里,让她因为突然的刺痛摔下马吧,要么刺入马背,导致马儿发狂。
谢琰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马吩咐二儿子谢育俨亲自去一趟柳家别院,谢青灵坠马的骑射场。
一个时辰后,谢育俨回来了,果然在骑射场的围栏处发现,谢青灵出事的那边围栏,断裂的豁口竟然整整齐齐,就像是被锋利的斧子齐齐砍断。
柳家大老爷当时吓得冷汗直流,竟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知是针对自己,还是冲着定北王府,若不将此人揪出,下一次难保不是他们柳家的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