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好啊!”老王妃大喜,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谢青灵心里高兴之余也有些诧异,上一世,她并未被封为郡主,难道这一世的路径因为她的重生全都发生了变化?
她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祖父,祖母,自我回京以后,圣上并未见过我,为何却在贤妃召我入宫后就封我为郡主?这其中恐怕另有深意。”
谢琰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灵儿说的对,育珩,你去打听一下。”
世子谢育珩恭敬回道:“是,父亲。”
二老爷谢育俨和三老爷谢育宗还有公务,众人也都散了,只留下一群女眷围着老王妃说话。
说话间,两天没露面的大房二少爷谢承锦疾步从外面回来。
常氏一见到这个儿子就上前骂道:“孽障,又去哪里鬼混了?整日里不是遛猫招狗,就是跟你那群狐朋狗友鬼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谢承锦麻利儿地往老王妃身后躲去,嘴里还嚷嚷着:“祖母救我,我娘要打死我了,打死了我,可再没人给您去买城南那家栗子酥了。”
谢承锦这话不过是借口,定北王府家世显赫,在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权贵,一个栗子酥算什么,只要老王妃愿意,直接买下那家店又有何妨?
可偏偏老王妃还就只吃谢承锦这个孙儿买回来的,就笑着拦了拦,嘴里却嗔道:“不怪你娘打你,这两天去哪了,也不到祖母这里请安。”
谢承锦知道常氏这关算过去了,笑嘻嘻地朝老王妃告了罪,正了正神色,说道:“孙儿这两日还真不是去鬼混了,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常氏见儿子认真起来,知道应是有正事,瞪了他一眼,道:“卖什么关子呢?还不赶紧告诉你祖母。”
“林扶州和苏玥芸订婚了,苏家特意在城南的长兴街购置了一处宅子,对外则宣称是林家为了求娶自家女儿特意准备的,可明眼人谁不知道,林家穷的叮当响,在京城也毫无根基,凭他那点俸禄,怎么买得起长兴街的宅子?不过是苏家怕女儿嫁过去受苦,又为了面子上好听,故意这么说的。”
“我听说林扶州已经带着他那个娘搬过去住了,两家已经过了礼,定了日子,就差迎亲了。”
谢承锦说完一脸求表扬的傲娇模样。
常氏戳了戳自家的傻儿子,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灵儿还在这呢。
这林扶州之前还日日来府上忏悔认错,求灵儿原谅他,转眼却跟苏家定了亲,真是小人行径,幸好灵儿跟他划清了界限。
可转念一想,灵儿也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虽然面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伤心呢,毕竟是从儿时就喜欢的人,她也是从女儿家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
谢青灵看到大伯母同二堂兄在那挤眉弄眼的,知道她是顾忌着自己,不由得捂嘴轻笑:“大伯母,我没事,他爱娶谁是他的自由,我与他早已毫无干系了。”
常氏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也知道她是彻底放下了林扶州,笑道:“我们家的灵儿这般聪慧孝顺,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日后必将嫁与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郡主?什么郡主?”一旁的谢承锦听到这话好奇地嚷嚷着。
常氏拍了拍他的头:“谁让你天天到处乱跑,今儿宫里才传的旨,就在你回家前。”
谢承锦冲着谢青灵拱手作揖:“二哥恭喜灵儿妹妹。”
一家人又笑作了一团。
卢氏到底关心女儿以后的亲事,不免有些担忧地说道:“灵儿现在是郡主了,身份自是比从前更加尊贵,亲事上更得仔细,只是我在这京中时日尚浅,与这些世家夫人们没什么交情,还得麻烦各位嫂嫂多上心了。”
一向不爱说话的三夫人蔡氏笑盈盈地开口了:“这有什么难的,马上就到裙幄宴了,今年举办裙幄宴的是礼部尚书家的柳老太君,我和他们家大房夫人温氏未出阁时就是手帕交,下月初三咱们妯娌几个带着灵儿去露露面,凭灵儿的才情样貌,再加上咱们王府的家世,还愁找不到合适的亲事吗?”
裙幄宴是大历朝中最为流行的专门为世家大族们的小姐们举行的野晏,大家相约作伴,带上帐幕、餐酒器具、糕点美食,寻一处适当的地方,以草地为席,四周插上竹竿,用裙子连接起来挂在竹竿上,形成一个幕账,大家在幕账里戴花比美,吃喝玩乐,渐渐也就形成了在宴会上相看的习俗。
谢青灵回京前,谢家并无女儿,大房的老大和二房儿子都已成亲,谢承锦又是个无心婚事的,三房的两个儿子年岁尚小,是以定北王府对这些京中各种以相看为目的的宴会并不关注。
蔡氏是大学士蔡礼允的小女儿,在娘家时就性子温和,待人亲厚,嫁到王府以后也总是谨遵婆母和嫂嫂们的教导,甚少掺和是非,就连一向自卑的卢氏,也总喜欢往蔡氏的院子里跑。
听闻此言,卢氏感激地看了一眼蔡氏,知道她一向不喜张罗,这次能为了灵儿的婚事,动用自己的人脉,这是真的把灵儿当成了自家孩子疼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