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几人恭敬行礼。
刚看过几封夸赞三皇子剿匪有功的奏折,明贤帝面色凝重,带着丝丝怒气。
“免礼。”
“朕请圣女前来有事商讨,不想道长有事要说,竟碰到一起。”
“不若请圣女去偏殿等候。”
许知韵刚想行礼退下,尤士子抢先道:“无妨,此事也关乎圣女。”
明贤帝好奇:“噢,说来听听。”
尤士子带着阮嘉上来,许知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尤士子娓娓道来:“此女为阮嘉,生辰八字极阴,正与陛下极阳相配,所谓阴阳两极,更为互补,乃上层功法。”
“你是说她。”明贤帝用手指了指,早就看到尤士子身边的人,虽是垂眸,也能窥见其美貌。
“正是。”
说着,尤士子抬手引荐:“还不请安。”
阮嘉上前一步,扭动腰肢,盈盈福礼:“民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明贤帝的眸子瑟缩一下,的确貌美,可他要的是长生不老,他再次确认:“道长之前所说的日月交辉之法,此女与圣女相比,谁更合适?”
“贫道认为阮嘉更适合,或许与青居道长所说有出处,陛下可再斟酌一二。”
许知韵屏气凝神,静静聆听,果然如此,元修止想让阮嘉进宫,接近陛下。
为得是什么?直接下毒吗?像前世一般,快准狠,再直接夺取皇位?
元修止已丢弃阮嘉一次,还想再次推她入深渊,卑鄙无耻之徒。
不过若真的是这般直接下毒,那可太天真了,前世有苏章两家在,一度难以服众,更何况如今苏家名声已倒,只凭章家,独木难支。
明贤帝深邃的眼闪着精明,此刻陷入沉思。
论本事,明贤帝更信尤士子,当即道:“朕当然信道长的。”
转头又吩咐道:“圣女在宫中祈祷七七四十九天后,便回许府,好好祭拜,朕会给你更多赏赐。”
“臣女谨遵陛下圣旨。”
尤士子打断她的计划,看来想进陛下的寝殿还需其他法子。
也不知明贤帝怎么想的,他的寝殿连皇后,甚至九柏公公都不许随意进出。
———
夜幕降临,荒宅有一金桂开得正盛,桂花悄然绽放,香气弥漫,仿佛整座宅子都被一层淡淡的金色所笼罩。
打斗声此起彼伏,在耳边萦绕,尤为刺耳。
冒着热气的厨房,雁绣娘将刚卤好的鸡爪拿出来,放到冷大夫跟前。
眯起眼睛浅酌的冷大夫,悠闲地瞧着二郎腿:“有此美酒美食,神仙不换。”
雁绣娘不理会,只一味地做事,她答应冷大夫,要给他酿一壶桂花酒。
“唉,小绣娘,你到底会不会酿酒,这坛子搬来搬去的。”
雁绣娘瘪嘴,她确实不会,不悦地回道:“冷大夫,我不是个好绣娘,我姓花,名雁子,您叫我花雁子就行。”
“哈哈哈,名字而已,之前许丫头还叫我包大夫,每次听到我都想笑。”还没说完,冷大夫大笑起来。
提起许知韵,花雁子有些不自在,她喜欢许姑娘,但又因叶尘游为她启动莲心木,导致他用一甲子的寿命来换,又讨厌极了她。
花家,占卜之家,十卦九准,观天象、测运势,天生的卦师。
其实花家家训不是与卜卦有关,而是世代守护叶家,叶家守护的是莲心木,一种能扭时转运之法,可通天地。
她一直以为是假,在龙口镇看到苍老几十岁的叶尘游后,才知祖父祖母说的奇幻之事是真。
见花雁子踌躇不动,冷大夫安慰道:“莫要强求,不会酿酒又何妨,你会观天象啊,这本事极大,说前几日有雨就下雨,厉害得很。”
说到此,花雁子才抬头,正瞧见冷大夫冲她用力点头,称赞她。
花雁子无奈深深叹气,怪不得许姑娘要囚禁冷大夫,派个暗卫专门看着他,啥话都往外说,也不避讳着人。
冷大夫一脸无所谓:“哎呀别怕,咱们是一伙的,你看他们议事都没瞒着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
唉,还不是看您医术高,想一直留着您,为何不瞒着您,因着您走不出这大院子。
花雁子不理会,冷大夫也不生气,摇晃着腿继续品着酒,好不惬意。
冷大夫不以为意接着道:“这院子里所有人都有秘密,咱们俩个都不算什么,那个才是大秘密。”
花雁子瞥见冷大夫手指着东面,知他的意思是指元硕北。
那个帝王之后,本应有帝王之运的人,为了许姑娘舍了,换来十年的苦日子,若不是叶哥哥帮忙,帝王之后就死翘翘了。
是的,启动莲花木需要代价,等同的代价才可,就有两个傻子站出来换了,一个舍了六十年的命,一个舍了平稳的帝王运。
二人倒真是无所谓,外面几波刺客要杀他们,他二人正稳稳的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