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铃眼睛一亮,“你果真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白灵铃:“……。”
谢听玉嗤笑一声,四周的黄沙不停掉落,在几人说话期间,无数粉尘飘落到身上。
上面的洞就像消失一般,那些跟着扑进来的魔物全部都没有掉下来,说明这处地方带着阵法,会把进入这地方的事物或者活物都转移到不同地方。
至于为何他们四人掉在一起,或许是运气使然,或许是这阵法乃是人为控制,能够安排进入。
“韩寻真就在不远处。”谢听玉打量地上没有动过的黄沙,除却他们四人落下来时一时迷茫踩下的,居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这干净得太不正常了些。
想到这里,谢听玉回头看向温祉与,“师兄,你那术法可以再用一次吗?”她伸手指了指地面,“用在这里。”
温祉与歪了歪头,这是谢听玉过了许久再次和他说话。
温祉与颔首,随即从储物戒中摸出鹤裘裹上,红白色双色的鹤裘衬得他似乎面容都不再那么苍白。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本就温和的笑意在谢听玉燃出的暖光下更加柔和。
面对谢听玉的目光,温祉与了然,“既然师妹能想到我这术法能寻人,为何不早些让我用,眼下,韩道友恐怕有些危险。”
他结印的手势不急不缓,骨节修长的手交叠变换,直到后面手势愈发迅速,看得谢听玉眼花缭乱。
温祉与一句“引”。
双手指尖都被丝线勾连,如同在操纵木偶,在远处牵引手下掌控的木偶。
谢听玉眼皮子一跳。
心下微惊,‘温祉与果真藏了真手段,不过这手段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谢听玉的想法戛然而止,特别是在看到温祉与唇边泛起的诡异弧度时,谢听玉只觉得头皮发麻。
偏偏泽兰和白灵铃此时都没有注意温祉与的神色。
独留谢听玉一个人心惊胆战了好一会儿,在反应过来时谢听玉原地沉吟片刻,跟上温祉与开始挪动的步伐。
她突然抬手拍了拍脑袋,心中暗自骂道:“他现如今有手段又如何?又不能杀了我。”
在这里思虑半天依旧没什么结果,这又是何必?
这地方的鬼气都快能比得上我家外围了,鬼物聚集在此处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何聚集此处?
鬼府之所以成为鬼府,便是存在无数鬼灵精怪,鬼府就是由这些怨鬼组成。
鬼气自然浓厚至极。
可这地宫之中的鬼气令谢听玉都震撼不已,可见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鬼物聚集现象。
谢听玉的动作发出的声音有些大,泽兰步履微滞,扭头看她。
谢听玉摇了摇头,抬步和泽兰并肩。
她的声音回荡在地宫中,空灵的声线里夹杂着谢听玉的复杂情绪,“韩寻真……怕鬼吗?”
泽兰蹙起细眉,“你也不确定这处的鬼物数目?”
“大差不差,不过,只是数目相差不大,若是论鬼气程度,我想得还是太过于简单了些。”谢听玉扫过温祉与的背影,他身形挺拔颀长,在这地宫之中显得有几分窘迫。
温祉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偶尔从地宫走道两侧黄沙墙壁中探出鬼物的脑袋来。
连半边身体都没钻出就被一剑削下,温祉与心安理得躲在谢听玉身后。
谢听玉进入大漠时初入少年游六重天,这才昼夜兼程三日,就已经隐隐有了突破之兆。
一剑比一剑凌冽,剑气也更加锋锐。
泽兰抑制不住眼底跳动的惊艳,腰间别着的骨鞭至今还未出动。
现在出现的鬼物都还在少年游境界,以谢听玉的资质必定不在话下,泽兰只需要注意着身边的白灵铃,防备着随时可能冒出来的鬼物魔物即可。
泽兰身上有韩寻真的命牌,韩寻真现在或许受了些伤,但必然没有致命威胁,况且韩寻真也并非真是纨绔子弟,还算是有几分本领。
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在这地宫内。
泽兰没有过多担心,倒是显得格外淡然。
反观白灵铃,从最开始韩寻真被突然出现的手扯下沙坑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一脸焦急之色。
就泽兰这种冷淡性格都不由得多想,更何况谢听玉这个喜欢八卦的。
谢听玉时不时打量白灵铃一眼,“无碍的,韩道友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谢小姐不必太过忧心。”
“谁忧心他?”
“方才那样,不是忧心?”谢听玉“哈”了一声,转过头去随手斩向一只长发覆面,疯狂嘶吼的鬼物。
“他拿了我祖传的小铃铛还没还给我!”
谢听玉被溅了一脸和半个肩膀的墨绿色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