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瞥了眼屋里,犹豫几分说道:“关于沈家二郎的,我想夫人应该想知道。”说着迈步就想往屋里走。
春芽连忙将人拦住,鼓起勇气同他对视:“那什么,主君还在疗伤,夫人也在屋里陪着,你进去不方便,跟我说,我跟她说。”
屋内陆启渊的腿也只是受了风寒急症的时候才会如此,日常保养推拿便可。
下人推拿了一炷香后便又将药膏细细涂抹好,这才直起身告退。
温云姝唤了几声春芽都没瞧见人进来,起身朝外走去,迎面春芽急匆匆跑了进来,两人险些撞上去。
“怎么了,急急燥燥的。”
春芽下意识看了眼陆启渊,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温云姝扭头扭头瞧了眼陆启渊,视线略过男人微微干涸的嘴唇上,她弯腰拿起茶杯递过去,扭头朝春芽说道:“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好了。”
春芽攥紧手指,急声说道:“沈家二公子吃醉了酒,跑得不知踪影了!”
这话一出,温云姝猛地转身看过去。
陆启渊放下茶杯看向她。
“人找到了吗?”她温声问道。
春芽摇摇头:“高山说问问主君的意思,可否要派人去寻。”
温云姝微微喘了口气,回头看向陆启渊,后者神情淡淡,见她望过来冷声道:“沈家派人来寻,还是想让帮忙找?”
“只是问了有无来过。”
陆启渊眉头微挑,坐起身将中衣系好:“夫人,你觉得呢?”
刚施针完,他的动作不算快,提鞋时也是费了些力气的,倒也没有让温云姝帮他提鞋,而是抬手唤了个小厮过来帮忙,语气越发清冷:“若是夫人觉得需要派人去寻,那便去。”
温云姝轻抿下唇,须臾,轻轻摇了摇头。
“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字字清晰。
陆启渊撑着手瞧她。
半晌,他站起身喊了高山进来,淡淡开口:“派两个人去帮忙找。”
温云姝没想过他会帮忙,心头有些惊讶,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忙活到半夜,两人才洗漱躺下。
她侧身枕着手臂躺在里侧,外侧男人呼吸轻微,屏息分辨也听不出是否已经睡沉,温云姝轻轻转过身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揽了过去。
她低呼一声,手指触碰到男人坚硬的胸膛。
陆启渊哑声道:“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听出她并未深睡,反而呼吸不匀,似乎在为什么烦躁难眠。
“可是睡不着?”
男人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上的温度也隔着中衣传来,温云姝只觉脸颊发烫,说话声音愈发轻:“是有些睡不着。”
陆启渊轻叹:“夫人,沈霖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今日沈霖醉酒离家的事他本不欲管,可又怕温云姝着急,这才叫人去寻。
扪心自问,他已经做了让步。
妻子窝在他的怀中没有动弹,半晌,轻软声音自他怀中传出:“我不是关心他,是在担心你的。”
陆启渊一怔。
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黑夜中明明什么也瞧不清楚,但温云姝却觉得前面男人视线灼灼,叫人难捱。
“郎……唔。”
温凉柔软的触感触碰到她的唇。
温云姝蓦然睁大眼眸。
深夜寂静,只偶尔听得见屋外风声擦过窗柩的声响。
屋内却是安静的,沉重呼吸声落在温云姝的脸颊上,唇齿相碰,似是濒死垂扎的鱼儿般急切地想要寻求一点呼吸,可那人似乎没打算放过,攻城略地,将腔内所有的水液扫荡一空。
像个闯入的强盗般。
等被放开时,她已经浑身无力,腿脚发软,不自觉地偎在男人身前喘息。
陆启渊暗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嚣张的欲。
虽说宫中有嬷嬷教导,到了年纪陛下也安排了婢女,但那时他对这些事了无兴趣,甚至是厌恶。
如今竟……
温云姝心跳如鼓,甚至震得鼓膜咚咚响。
她咬住唇,只觉得此时唇瓣红肿微烫,指尖蹭过的地方温热,她轻呼一口气,脑中一片空白。
“渴不渴?”
男人低哑清冷的嗓音响起。
她惊了下,低低应了声。
陆启渊将人松开,起身作势便要去拿水,身后小手拽住他的衣角,他低头瞧了眼,温声问道:“怎么了?”
温云姝拥被坐起来,声音很轻:“夜里风凉,你的腿疾刚治疗,受了风不好,我去取水便好。”
说着便起身要去下榻。
陆启渊被逗笑,揽着她的腰将人拦下,嗓音里隐着几分笑:“还没睡怎么糊涂了?”
温云姝茫然抬眸。
男人掀起帘子指了指外间,眉头微扬:“春芽他们在外间,碳炉烧的正旺,怎么会冷着。”
说的倒是。
今晚她特意让人多加了炭火,保证晚上时候不要熄掉,免得陆启渊刚医治的腿疾加重。
想到这里,温云姝咬着唇轻轻笑起来。
说来也奇怪,竟真觉得不那么冷了,暖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