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腕,看到了上面发着光的禁制,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专门针对他的。
楚辞皱了皱眉,伸手去摸颈间的平安扣,摸出来完整的平安扣仔细触摸了一遍过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枚平安扣是他幼时母亲把他送走前亲手给他戴上的,上面留了不少保护禁制,按理说即使他昏迷了也没人能把他带走,更别说对他下封闭法力的禁制了。
“现在麻烦了。”楚辞喃喃道。
他真的一点不会打架,手头虽然有一把剑,但是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拿出来。
……他其实也不太会用剑。
虽然最近这些年他确实挺招人恨的,也不是没人找他麻烦,但是现在这种大麻烦还是头一次,而且还牵扯上了南卦。
很难说对方到底是要找华国五卦的麻烦还是找他的麻烦,要是后者其实还好,前者就真的要命了。
楚辞揉了揉眉心,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现在应该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这片空间一片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本来就挺不舒服的一个环境,再加上他还夜盲,平时夜里都是靠灵感行动的,现在力量被封禁,灵感也随之被一削再削,很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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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溪处理完手头的杂事赶到南卦边缘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揪着院长问:“邓院,楚辞人呢?”
“他已经开始排查问题了,昨晚没下山。”院长对她过于激动的行为感到不解:“小十七,出什么事了?”
泊溪暗骂了一声,快速说:“我姐说南卦不会有事,但楚辞会出事,可她死活不告诉我会出什么事。我现在马上进山。”
话音刚落,泊溪的身影就消失了。
院长颇为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看着歇菜的朱雀,无奈地叹了口气:“祖宗,你可快醒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哦……”
在院长看不见的地方,朱雀的手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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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呆了快有三天,他没见过那个敲了他闷棍的人,也不知道外面找他快找疯了。
他只是很冷静地数时间,一边数一边分神思考怎么办。
现在他浑身上下就一个平安扣是法器,还是那种防护型的,半点攻击力都没有,他的无弦琴和剑都需要靠法力召,现在根本喊不出来。
口袋里塞的备用符咒也被拿走了。
怎么想破局都有点难度。
楚辞默数到两万五千三百二十一的时候,有光钻了进来。
楚辞撑着墙站起来,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人虽然也是黑发黑眸,但却是很典型的欧洲人长相。
楚辞认识他,是霍索恩的亲信。
“亚当。”楚辞盯了他片刻,轻声说:“南卦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就不怕遭报应吗?”
亚当嗤笑一声:“是吗?可我们只是追逐诡异,无意间触及到了你们的阵法。你们华光的人总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楚辞被他气笑了,没忍住磨了磨牙:“这样啊……那我们的镇物去哪里了?如果你们真是追逐诡异追来的,我们的卦君不可能不出手帮忙。而且我记得这里是华国的土地,这片土地上的执政官没有一个是欧洲人。”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亚当。
手里攥紧了一截红线。
那是他从平安扣上卸下来的,看上去挺普通的。
但楚辞在这漫长的三天里想起来母亲说过,这根线是抽了一部分她年轻时随她征伐的长剑的剑穗制成的,杀气很重但不会噬主,紧急时刻能当武器应急。
至于平安扣,早已被他含在嘴里,压在了舌头底下。
楚辞皱着眉思考要是伤到了亚当,霍索恩会不会以此找他们的麻烦。
得出的结论是霍索恩横竖都是要找他们麻烦的,不然也不会默许自己的亲信对他下黑手。
甚至这还有可能是霍索恩授意的。
“这里的执政官居然没有欧洲人吗?”亚当轻蔑地笑着,声音中充满了恶意:“我怎么记得这里的执政官全是欧洲人呢?楚议员,你记错了吧?”
“煞笔霍索恩。”楚辞低咒了一句,攥着红线就飞身扑向亚当。
那截红线陡然散发出强烈的杀意,直冲亚当而去,但作为当任首席执政官的亲信,亚当本身的实力也不差,勉勉强强挡住了那阵杀意。
楚辞趁着亚当分神的空隙,冲出了这个地方,看清了外面的样子后顿时一愣,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怒火直冲心口,厉声质问: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