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作“院长”的青年打量了一下被小孩带回来的四个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进来吧。”
进了屋,他们才发现这屋里还有好几个孩子,院长打发了孩子们去一旁看书,才回过来安顿客人。
陈林颇有些奇怪,他实际上是个直来直往的,便直接开口问了:“这些孩子都识字?”
“你们是书院的人?”院长避而不答,反而问道,“你们出来的时候山长和你们有交代什么吗?”
顿时自己这边三个人的实现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沈思思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五瓣花给这位“院长”看。
她心里直打鼓。
校史上说过,华光书院时期的五瓣花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代表着书院的蓝星花本身的颜色,通常是窃蓝色。至于隐于历史中的雪青色五瓣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言之,在现在这个时代里,根本不存在后面那五颜六色的区分!而且她现在也只是个本科生,还没读到博士,根本没有窃蓝色的那朵花!
院长低头看了看她那朵梅红色的五瓣花,看完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嗓音明明是温润的,却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告诉我,你们从哪里来?”
沈思思立刻就窥见了他的天赋是什么,但是这时候已经没办法移开视线,更无法控制住嘴,只好不甘不愿地说:“华光大学。”
随后趁这位院长愣神的那一刻,沈思思立刻移开了目光,死活都不想看他的眼睛了。
“虽然我以前没见过这个颜色的花,也没听说过书院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学,但你的信物是真的。”院长没有继续追问他们的来处,只是看着沈思思,目光柔和:
“我不能告诉你我叫什么,不过你可以和孩子们一样叫我院长。在外面行走,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来找院长帮忙。”
沈思思对于院长的态度并不奇怪。
这就是华光,没什么好惊讶的。
于是她直接问:“为什么刚刚那孩子说信物会招灾?”
院长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三个人,见他们都没把信物戴在明面上,有皱着眉看向沈思思手心的五瓣花,问:“你们不是没把信物戴在身上吗?为什么还问我招灾的事?”
“……因为祝少校他们不是我们的学生啊!”沈思思窒息了一瞬,“不是我们的学生也不是我们的老师所以他们没有信物!我也是刚刚被提醒了……才摘下来。”
院长的脸色骤然变了,急促地问:“你们不知道——?你们都直接戴着信物在外面行走?”
沈思思小心翼翼地说:“把校徽别在心脏处是我们不成文的规定……”
“胡闹!”
院长虽然刚刚和沈思思玩了一出硬核套话,但他看着实在像是个好好先生,而且人还丧丧的,突然来这一嗓子着实把沈思思吓着了。
别说沈思思了,就连祝明赫他们都被惊到了。
“院长,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
陈阡陌目的很明确,拿着从历史院那边薅来的1929年沪江地图,她和梁一穗、燕萧直奔济华医院。
梁一穗对于医学方面的东西谈不上感兴趣,也就是以前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和这位陈学姐合作过,算是比较熟的朋友,才跟着一起出来走走。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主动开口问:“要不要我去装个病?”
“论演技你还比不上小燕呢。”陈阡陌睨了她一眼,“不用,别浪费人家医疗资源。”
梁一穗有些莫名其妙:“那你来医院干什么?大晚上的,又没生病,不怕被赶出来么。”
“一穗,你昨天在楚先生那装乖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怎么就不再装装?”燕萧一边损了梁一穗一句,一边从陈阡陌手里接过地图,妥帖地收了起来。
梁一穗:“……我那叫见了陌生人的正常反应!”
“济华医院是沈家开的,这里最好的医生是沈思衡校长的父亲沈明哲先生。”陈阡陌看着他俩斗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我们和他家儿子打过招呼了,虽然见效应该没这么快,但是我闲不住来看看。你们要是嫌烦就先自己逛逛或是回去好了。”
“没事,陪你好了,反正我没什么事。”梁一穗连忙摆手,“我就算这会儿做点什么小研究也不管用,毕竟沪江的土壤与陕甘地区的土壤不一样。”
燕萧也笑道:“这里本来就暂且没我什么事。”
陈阡陌无语:“你们乐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