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难道这个才是重点吗?
“我真是被你气疯了才会为你觉得不值……”克里斯咬牙切齿地说道。正当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严清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他急忙伸手扶住,却发现严清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
“严清!”克里斯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他用力将严清抱住,怀中的人已经浑身冷汗的完全晕了过去。而且,从对方身上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刚才还误以为自己一直闻到的血腥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关呢,现在确定是从人类身上传来的!
霄此刻从木屋中走出,到两人身边检查严清的情况,声音低沉:“严清阁下一直在强撑,现在是身体的极限到了。他需要立刻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克里斯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严峻,他低头看着昏迷的严清,眼中浮现复杂的情绪——既有心疼,又有难以言喻的愤怒。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你这个蠢货,到底为了什么,值得你这样拼命?”
克里斯抱起严清,看了一眼那破败的木屋,眼神冷得如刀。屋内的某人或某物显然让他恨之入骨,但他却只能将所有情绪压下。他握紧拳头,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抱着严清转身离开,脚步坚定而急促。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郊五公里
难民营地中,混乱与喧嚣交织。帐篷搭建得密密麻麻,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安。而在某个帐篷里,一阵婴儿的哭声尖锐得几乎盖过了外头的吵闹。
“哇──哇──!!”
帐篷内,两名穿着军装的男人显得手忙脚乱,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另一个则手里也抱了一个,不停地在旁边打转。
“怎么回事,孩子又哭了!”山姆一脸崩溃地说道,他试图哄抱在怀里的孩子,却完全无从下手。
“啊!这小怪物竟然敢咬我!”旁边的艾顿突然惊叫了一声,他拼命甩着一只手掌,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排小小的压印。
山姆满脸怀疑地凑上前看了看那印子,忍不住皱眉:“不可能吧?这孩子连牙都没有,怎么可能咬人?”
“我才不管有没有牙!”艾顿咬牙切齿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声音压得极低,“你看他那眼神,绝对是故意的!”
山姆愣了一下,也低头看了看婴儿。刚刚还哭闹不停的小家伙正用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盯着艾顿,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觉得你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山姆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艾顿的肩膀,“赶紧想办法安抚吧,别让这两个小家伙再折腾我们了。”
“安抚?”艾顿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说得轻松。就算是怪物,我们现在也只能当人来养!但谁能告诉我,这俩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霄说他们是严清教授和他boss的孩子?他们两个怎么生出来孩子的?!!”
山姆已经被怀里的婴儿吵得头都大了,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他立刻向对方吼了回去:“你问我,我问谁?!你怎么在拿到小孩的时候,不去问那个外星人!!?”
“呜呜呜……山姆,你怎么老是凶我。”艾顿一脸委屈,想要反驳,“我,我也是只想帮霄一下。他上次可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没好意思问嘛!啊!他又咬我!”
气呼呼的大兵把自己怀里的小东西举到同伴面前,一只手小心掰开小东西的嘴,“这不是牙齿是什麽!你瞧,还利著呢!啊呀!!你看,他为什么老是咬我!!”
乘大兵不注意,那小婴儿嘴一撇,在艾顿手指上又是一口,咬完了,张开小嘴咿咿呀呀的哭起来。肉肉的拳头从包裹的衣物中伸出,在空中乱挥。
“这就奇怪了,昨天明明没有牙的啊?”山姆不解的皱眉,一边地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哭闹的婴儿,张开的嘴里只有肉色的牙龈,“这个就没有。”
“你手上那个还没有翅膀呢!没看到我手上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小ET啊!”艾顿把扭动的小东西再次结结实实的裹进繈褓中,只露出个哭得涨红的小脸来。
看到两个肉球哭得脸上汗都出来了,山姆在一边堆著的杂物里摸索出一瓶奶,这是军队里的人在百货商店的废墟里找到的婴儿奶粉兑水冲的,一人一个把配方奶分开装成两瓶小的,给哭闹不停的小婴儿。
果然,俩个小东西嘴吧一碰到奶嘴时,就安静下来了。
山姆和艾顿两人对望了一眼,深深的舒了口气。
“唉,教授就这麽撇下孩子走了,”艾顿感叹的说,想了想,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说到底,教授他到哪里去了?”
毕竟之前那些外星人还想抓他呢!
山姆皱著眉,没有出声。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严清恐怕不会撇下孩子。
想到这里,山姆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艾顿,有人指明要找你!”
突然一个士兵从帐篷外喊道。
“是谁?”
“那个金头发高高的家伙,他还带了一群人回来。还有叫你妹妹来!他那里有个伤员!”
艾莫罗星,特罗比亚文明
冕安静的坐在阴暗的牢房中,视线停留在不知名的地方,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气。
已经有一个星环时的时间没有看到任何人了,毕竟,那人对自己发过誓,要让自己在死前吃尽苦头。而自己也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等来一顿皮肉之苦。但没想到,对方却迟迟没有兑现话中的狠绝。
只是把他扔在这里,不闻不问,除了刚抓到他时的那顿暴打泄愤之外,什么都没干。
或许……这也是对方对他的惩罚之一吧。毕竟那人很早就知道他是个很怕孤独的人。
想到这里,冕的嘴角带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却一不小心带起胸口的伤。
“咳!咳咳咳!”
金色的血液从指缝中不断溢出,即使冕在怎么想压抑都无法使之停止下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到了极限了。
冕再也支撑不住坐着的姿势,一头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眨了眨眼睛,但周围似乎还是越来越暗了。
大概身体知道快要不行了,脑子里开始浮现出许多已故之人的回忆。
冕自觉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自己的宗室,曾经的战友,甚至,自己的子息。对于这些人,他希望可以弥补什么,却为时已晚。但他觉得,唯一对之无愧的,大概就是自己效忠的君主了。
这么多年,他努力完成对那人的誓言。
所以……至少这点上,他没有任何遗憾。
银色的眼睛毫无目的的半睁着,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冕努力把自己调整到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放弃所有一般,毫无生气。
我的陛下……
意识最终,他似乎又看到那个高傲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背着光,让他无法直视,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属下还是等不到你所说的惩罚……
所以……希望你不要太生气。
“冕,我让你去死了吗?!你敢闭眼看看!!”
恍惚中,似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冕有些困惑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急躁,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他明明已经付出一切了啊……
从地球加急的赶了回来,噬在战舰一停后就马不停蹄的跑到这个密牢中,然后,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堂在密牢中央的情景,几乎和记忆再次重合。
那一瞬间,噬几乎要抑制不住全身的悲痛而发疯!
“咳……”一丝微弱的喘息从那人唇间溢出,但此时在噬的耳中如同天籁之音!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整个人都趴在那人身上,全身都因急剧的亢奋而发着抖。
“se la’h ‘eh……vot’z Froland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