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过去,自己曾经也卑微的向那个人低下头,把那人当作自己唯一的神祗而膜拜,无望的渴望着,什么时候可以得到那人的垂青。
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浇灭心中越演越烈的饥渴,对于那人的渴望,一直到最后,无法磨灭的绝望。
如此卑微,下作。
甚至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留下。
如同走在隧道中的人,一路走到黑,根本看不到隧道尽头的光芒。
银色的眼睛完全暗了下去,冕四周的气息微微改变,如同掩盖在冰川之下的暗流,汹涌却无法琢磨。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附属。”良久,冕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往书房的方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拐角处。
两个人长久的吵架互动模式中,往往都是脾气火爆的噬摔门离开而宣告结束的。但是头一次,冕竟然先噬一步,提前走人。这让噬错愕的瞪着冕离开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
怎么一回事?难道冕今天吃错药了?
被冕先一步摔门的噬突然感到全身难受。
就像一个想要挑架的人碰到一个软钉子,无法发泄一般。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噬有点抓狂的客厅中走了一圈,但又觉得摸不开脸敲书房的门和冕继续吵架。最后他是在受不了全身想要打架的冲动,提脚往门外走。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啊!!
噬一边驾驶着陆用车,一便愤愤的回想着刚才冕最后暗搓搓留下的话。
好像弄得是我对不起他,一副苦大仇深一般。
噬越想越郁闷,简直要吐血。
自从认识冕那个家伙,自己一直都被对方强压着稀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记忆里依旧清晰记得那个银发男人冷酷无情的杀了自己唯一兄长时的模样——完全改变了噬对冕的看法的那一天。
两个人更本是仇人,到最后却变成现在的关系,其中发生的种种有时候连噬都觉得无法用逻辑来衡量冕的大脑回路。
比如为什么对方会压着自己,强行同意苏兰塔的缔结仪式,但一边又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烦死人了!!”噬发泄性的大叫一声,在陆用飞艇的坐标中输入一个地点。
无论如何,还是先去找那个和自己过去有关的那个人再说。
晨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再加上特罗比亚的内忧外患,哪有时间考虑冕这个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有了一个理由,心里也平静一点。
现在他也只是因为好奇才去看一下那个和自己过去有关的人而已。只是一个插曲,他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呢。
这么想着,噬看到屏幕中越来越进的住所,并命令飞艇的人工智能降落在那小屋边的空地上。
下了飞艇,噬一步一步向那个还亮着光的屋子走去。
完全对自己越来越接近的真相所带来的后果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