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坐着的女子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秀眉目却尽显刚毅。听见女人的话也没回头,保持僵直坐着的姿势回应:
“我知道的事情已经都被你们舀干净了,还要找我干什么?”
她像是呆住了一样凝望着楼下的大屏幕和人海,一边的眼睛看起来竟有些无神似的,另一边深色的眸光随着画面的转换而变幻莫测。看到那与记忆里迥然不同却又息息相关的棋盘时她紧紧攥住手心,几乎是屏着呼吸看着屏幕那头茶色短发的少年动作谨慎地揭开墙上的挂画,露出上面残破缺损的划痕——
UMASACARA
就像是被这几个字母刺痛了一般,又或者仅仅是坐在这里、看着这些对她来说已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女子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额角渗出冷汗,苍白的嘴唇颤抖着,重复着说道:
“是的,所有的,你们已经都知道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她倏地站起,居高临下逼视慵懒的女人,言辞锋利如刀:
“你们打的主意我全都不感兴趣,除了朗姆的死讯也不想知道你们那里的任何消息。希望,你们信守承诺,否则……”
终于把那一小碟冰淇淋吃完,女人连侧颈的弧度都懒得变一下,面对那仿佛在脸上割了一刀似的视线也只是轻轻笑着摇晃指尖:
“啊啦啊啦,放松点……”
戴着四五个金镯子的手腕柔若无骨地搭上孤零零立在桌边的酒瓶,指甲轻轻敲击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那双金眸像带着小钩子似的,让对面的女子都不觉驻足:
“你现在……还被那帮FBI当场杀人凶手呢吧?嘛嘛,我可没有探听的意思呢,只是,日本那边,可能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哦。”
……
对面人已经离开很久,楼下巨幕前仰头望的人已经穿梭了几批。
夏天深夜的风带着些潮湿的凉意。
女人依旧独坐在夜里,神情恹恹,金眸里倒看不出什么倦色。
黑色的及肩短发在风里幽幽地反射着光泽。
良久。
当下面的巨幕画面又跳转到新的场景,她看着出现在上面的娇嫩的、弧度稚幼的脸庞,手上慢慢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啊啦,琴酱——”
听着那边冰冷又不耐烦的声音,她脸上的笑意倒是真实了几分,吐气如夜里的迷迭香,
“态度要温柔一点嘛,我这回,可是帮了大忙呢。”
“小甜酒这回肯定会向着我说话,毕竟我特地,费了好大功夫,给他带了礼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