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田雄健惨然一笑,满眼都是灰败:
“其实你们想的一点没错,我最初完全不能确定。那天……我只听她欢天喜地地说要去男友家一起过周末。那时候我不在奈良,对她那个男友、那个方一敷少爷也只闻其名,因此一开始完全没有在意。直到……直到……”
声音像沙石哽在喉头,用力尝试了几次那几个字却怎么也无法吐出,久保田雄健深吸了口气,胸膛像吹破了的塑料布,一起一伏好像带着呼啦啦的风声。
毛利兰有些不忍地偏过了头,江户川柯南却表情紧绷,疑惑、痛恨、迷惘,最终变成化不开的烦躁纠结在眉头。
他的疑问不但没有消解,反而涌上来更多了。
“我的女儿死了,我作为父亲却没有被警方、或者任何一个人通知到。还是我联系不上女儿,看到新闻里面……说……去奈良的警本部询问……我找上门去,才有警察告诉我,我女儿死了,死在一场火灾里,那场火灾没有烧死主人家、甚至管家、保姆、厨师……都安然无恙,只有我女儿,只有她……”
“我去奈良警本部询问,语焉不详,我想看一看我女儿的遗体,居然说什么烧到尸骨无存!别人毫发无伤,而偏偏只有我的女儿……我去直接询问方一敷主家,却被直接拒之门外!他们只匆匆丢出来一句话,说没见过我女儿,我女儿那天晚上没去过!再报警?也根本没有受理,哈……”
如果真如所说,那么这里面显然有巨大的黑幕。目暮十三对比着奈良警本部的资料脸色一片肃冷,事实上只要对比最近发生的这极其相似的纵火案,月前那场火灾无论是出警记录、案卷资料、调查报告都简陋得可怜,富商豪宅毁于一旦新闻媒体竟然也毫无报道!
没来得及撤走就这么留在当地的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被白大褂遮住一半的手用力握拳,灰紫色双眸仿佛极高温的焰心。
该死!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种事情,能让警方齐齐玩忽职守甚至罔顾事实颠倒黑白的,除了那个组织,那个像乌鸦一样栖息于暗处、像沼泽烂泥一样无孔不入蠢蠢欲动的要把一切纯白染黑一切无辜者拖进深渊共沉沦的罪恶存在,还能有什么可能!
一个月前……正是朗姆把那个假身份叫新井俊介的家伙派去森谷帝二身边的时候。朗姆想拉拢那个森谷帝二,可谓是许出去许多方便。那么那位被称为死在火灾里的久保田小姐……难道是看到了什么所以被灭口?!
“……”
他们为什么,在说这些个?
明明问题压根就不在这里的呀……
菅原和吾睁着他那双圆乎乎的大眼睛,目光从胖导演指尖滑过又堪堪转了一圈在场的人,最终停在降谷零的身上。
他倒底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在装傻呢……?也没瞧见这个人联系公安的样子。
小少年鼓了鼓腮帮子,咔哒咔哒按着手机给琴酒发起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