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浅紫色和服的女子放下肩上背着的扫帚,将手里端着的落成一摞的打扫用的水盆和小水桶一个一个放在一边,边缘码的整整齐齐。
她在这个过程里脸颊始终转向侧,目光紧紧盯着墙根,好像是那里突然出现了什么宝藏、当然更像是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东西非常吓人。
良久,当那几个盆盆罐罐已经整齐的边缘能对着划一道笔直的线,感受着始终落在她身上温和但又坚定锐利的目光,岛袋君惠终于用手撑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带着无奈一样:
“我带着大家在这边逛一圈吧,就是这个神社已经很久没在用,许多东西都已经缺失,其实也没什么好游玩的。”
“好啊。”松田阵平随手把墨镜推到脸上,态度嚣张又散漫地说道,“那就带我们去后面的仓库参观一下吧。”
他这句话让岛袋君惠眼睛里薄如蝉翼的镇定“咔嚓”一声碎了。
秀丽的女子苍白着嘴唇,一张脸死死地板着。她抓紧扫帚的木柄,右手手肘屈起横在胸前,身体绷紧像是戒备到了极致,眼神警惕地、眼珠游移不定地在聚在她身边的人身上来回扫视。
她太紧张,开口声音都变了调: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苦苦追着一年以前的事情不放。明明都过去了,和你们也没有关系,”
说道最后声音尖利得像嘲讽更像苦苦支撑着情绪:
“还是说,警察和侦探就是爱好多管闲事呢!”
回应她的是诸伏高明平淡如水的目光和松田阵平直接的话:
“啊,作为警察,当然有还原真相的义务了,不过仅就我个人而言,比起任由不可挽回的事件发生,还是把它扑灭在萌芽之中比较好。”
凫青色的眼睛目光锋利如解剖刀,盯得岛袋君惠仿佛无所遁形:
“毕竟,岛袋小姐,在岛上搞什么长寿婆、长寿的儒艮之箭这种噱头,这是搞诈骗呢,还是干脆要搞什么邪教?”
他几乎冷酷地将事情点出来,唇瓣一张一合将先前他们推理得出来的结论一个接一个密如连珠抛给岛袋君惠,只姑且隐去了关于那三个女子的事。他的语气无比笃定,居高临下带着无尽的压迫感,就好像那些并不是没有确切证据的推理,倒是他亲眼所见那样。
每多吐出一个字,对面的女子仿佛就更僵硬一分,等到最后她直挺挺跪坐在地上,那双元气明亮的眼睛里面仿佛燃起蓝色的火焰。
他身后,菅原和吾攥着小拳头扯扯宫野志保衣角,悄咪咪小小声嘀咕:
“嗳宫野,你说如果这个岛袋君惠搞个人鱼邪教拜人鱼精得长生的话,朗姆和那个老家伙会不会成为第一批信徒哇。”
原本全神贯注观察前方动静的宫野志保被吓了一跳,听清他话里的内容后:
“……”
茶发少女动了动嘴想要吐槽,但想到因为朗姆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搞得她和琴酒打包送到这里来做什么调查,又想到自己这一路渡劫似的遭遇,
组织的天才科学家双手插进口袋,紧紧压住唇角。
“哈?诈骗!这个说法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
那边,岛袋君惠忽然笑出声来起来,那笑容展得极开,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前仰后合,白皙脸颊都因此泛起来潮红。只是声音十分干哑听起来苦涩至极:
“啊……你们大概都猜出来了,甚至也有了证据,关于岛上发生的事。想来我之前的反应还是太明显了,毕竟那个事件现在想想,还是会让我悲痛欲绝,完全……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