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琴酒和利口酒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事两位当事人能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当然,前提是如果琴酒愿意回答,而不是用伯/莱/塔顶脑门处理的话。
银发的杀手多半会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吐出一句“十几年前”,
如果问的那个人用深蓝凤眸眼波柔柔地安抚的话,或许还能再多解释一句:
“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面对那小崽子了。”
小少年大概会捧着脸,眨巴着苔绿色圆眼睛回答:“我见过的第一个全须全尾有鼻子有眼的人,就是琴酒了呀!大概是琴酒十二岁我三岁时?如果按照正常人类的算法。”,
如果看见询问的人一脸茫然,小少年大概还会鼓着脸歪歪头,好心好意越描越黑地解释:
“我猜老东西做产品设计的时候,大概还加上了婴儿得生而知之这个设定?不过在琴酒之前,我见过的人都是防护服严严实实,口罩帽子护目镜。所以一度以为他们说的小怪物是字面意义上的长相问题。”
“所以说嘛,可以想象吧,我第一眼看到琴酒的时候有多惊艳。”
说这话的时候小少年自在地晃着小脚丫,苔绿色的圆眼睛因为追忆而浮上浅浅的梦影。
那个时候啊……
他躺在惨白惨白的床上,对于幼儿来说宽得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身上捆着杂七杂八一大堆能把人搞得看不出来人形的管子带子电线,看到那扇足有半米厚的门一点点滑动、红光绿光蓝光紫光一片闪烁,打开。
当时他非常不高兴,大概是那天已经完成了切片活动,结果又要看见那种包得喘不过气似的家伙。
结果一瞬间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进来的,是一个近乎通体纯白的少年。
就,明明都是白色,却和实验室里这一片白惨惨让人毛骨悚然完全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的他从没离开过实验室这方寸之地,除了看各种洗脑小视频可以说什么也不知道,话都说不利索,
因此当时哪怕看得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他也描述不出来当时的感受,或者做个恰当的比喻跟后来的诸伏高明描述一下琴酒十几岁的时候有多好看。
毕竟……见过琴酒那个时候的、姑且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剩他了。
“那个时候,我看见那个包得像塑料袋精的家伙,给琴酒抽了管血又注射了一点什么东西进去,然后那家伙就走了,琴酒在这儿还呆了会儿,现在想想可能是等着看药物反应?”
菅原和吾说起这个就开始扒拉青年的袖子,似乎想想找一找当时注射的那个位置:“我记得那跟注射用的针还挺粗的……能留下点痕迹也说不定……”
最终因为青年身上疤痕交错纵横实在太过狰狞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而宣告失败。
“应该就是这一片,”细瘦的小指头在青年上臂冷白的皮肤上滑动,一道狭长伤疤和一个弹痕中间放位置,“诸伏警官回去可以……喂喂又拎我!!!”
啥也不懂什么都往外浑说的小崽子被琴酒一把拎起晃了两下往后一丢,落入半长发青年巴巴张开的怀抱里。
动作十分自然地在胸膛上蹭蹭,一无所知的菅原和吾自顾自扬起小脑袋:
“当时琴酒一个人留在那个屋子里,老东西用那种五颜六色的线外加超级难听的声音和他讲话——啊那个时候那种小机器人电子屏还没发明出来,他用的是给我放小视频的那个机器,估计也挺贵的,要么怎么这么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