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被送到园主面前,若是园主存心要害他们,他只会更没有好果子吃,第二种就是在这深不可测的沈府被直接抹杀,甚至连一点风的波动都掀不起来。
王冶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沈长青说这么多的话,面前这个人,他就好像熟知这里一切的规则。
王冶:“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长青转身,“走着,去找死。”
两人还没迈步,旁边纵横交错的树干全部碎成无数截的短木,两人隐约看见一个小孩跑了出来。
是那五人的其中之一,对方一脸焦急神色,远远看去,沈长青觉得这人有些木僵了。
那小孩身后猛地窜出一条三十米的大蛇!
那蛇眼睛通红,鳞片锃亮,只是吐出来的蛇信子都比两个人高。
沈长青见此,不管跑过来的小孩,直接往林子树木密集的地方跑,王冶在后面跟着跑了起来,“不管他吗。”
沈长青反问:“你去帮他?”
王冶止住了话头,后面那小孩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小孩浑身带血,体力却好像源源不断,竟然快要追上王冶了,两人只隔半米不到,大蛇因着树干颇多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不见踪影,小孩喊着,“快,快拉我一把。”
眼见前面有一个树干,沈长青三两下翻了上去,王冶见身后没有了顾虑,伸手握住了那小孩的手,正准备把小孩拉到上面去。
他的眼睛却不可睁圆了,沈长青在背后推了他一下,把他连带着小孩都推着滚下坡去。
两人撞在树干上停止滚动,王冶怒不可遏的回首,质问出声,“沈长青,你在做什……”
话还没说完,王冶怒睁的圆目滞住了,只能无力看着穿透自己心脏的那只手。
在王冶倒下后,他身后的小孩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身上的黑气肉眼可见,沈长青瞬间明白,那只大蛇是幻影所化。
那小孩把从王冶身体里掏出来的东西塞进了嘴里,嘴角还留着血污,他邪肆的笑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长青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大蛇的消失,小孩能蛇口逃生,无穷无尽的体力,让他惊悚,才选择了推这一手。
瞬间,小孩也无力的倒了下去,一团黑雾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
黑雾化作一只大手,飘的极快,沈长青心中寒意惧生,根本来不及反应了。
想要活命的机能迫使他往后跑,抬脚就踩上了一截老了的枯木桩。
顿时,他腰腹处被长手贯穿,还未形成的丹田那地儿被黑手捏废,那无形气力更是将他整个人震得骨头尽碎。
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无疑是神仙难救!
整个人恰好都空了下去,谁能想到,不起眼的树桩子会是空心的。
整个人被无穷无尽的水包裹着,耳畔都是咕噜水声,眼睛被水锁住似的只能眯出一条缝,无尽的水波荡漾在面前。
视觉,听觉,感官逐渐消逝,越来越沉,身体上火辣辣的痛感袭来却无可挣扎,顷刻便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眼,是白,整片天地都是白,合眼再次睁开,感官逐渐清晰。
沈长青在蝉鸣绕耳,日头高照的深幽丛林醒来,坐起身来。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身旁的一处水潭皆是灌木,腿边的石碑上刻着“千尺水”三个字,想必就是这潭水的名字。
这绿意盎然的地方总不能是下了阴曹地府,胡思乱想之际,他猛然觉得或许方才的恐慌也只是惊梦一场,但腰腹的刺痛和筋脉的无力在告诉他那些事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啾啾。”这一声叫声十分无力,却是有一丝寒意的,沈长青循声看去,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
鸟的全身羽毛都被水打湿了,自己方才也在水中来着?
可总不能是这只鸟救了自己,刚才具体是什么感觉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意识一阵模糊就晕了过去,兴许是自己感知错了。
“虽说不过是只落水鸟,羽翼毛发的色泽倒是鲜亮,姑且稍上你同我一道吧。”
沈长青若有所思道。
四周都是青竹,耸入云端高不见顶,密密麻麻的幽森青竹已经不能用深山老林来描述,青竹遍布,如同烟波缭绕的云雾迷宫,找不到出口和入口。
那鸟抖动一下羽毛,羽毛很快就又丰满起来。
沈长青:“我这是到了什么地界,从未见过泛着青色光亮的竹子。”
他在手抚摸上竹叶的那一下,被割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