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镜仰面躺尸,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揣了个崽。”
胖貂竟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不愧是宿主,这个进度就是快。没有什么比怀崽更倒贴的了。”
明幼镜苦笑,心道这崽又不是宗苍的,也不知道这狗屁备胎指数到底是如何算来。恹恹之间,决定先且将这指数花掉,暂且抚慰自己的愁肠:“算了,让我看看能换什么了。”
便宜的商品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都挺贵。明幼镜不得不审慎思考起性价比,浏览一通后,锁定在了“诱人体香”上。
商品介绍:糜浓甜媚的体香,嗅之并不俗媚,反倒叫人心驰神往,顿生倾倒迷恋之情。可令磐石铁心化作怀情春心,可叫情志不坚者疯痴着迷。
指数正好需要80点,明幼镜随手点了上去:“便换这个罢。”
换是换了,他自己闻一闻,没闻出什么来。让胖貂来闻,也闻不出什么。心道他们俩或许都不是这香气引诱的对象,需得找旁人来方能试出效果。可这个旁人也不能兀自找来,一时也没了法子,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
瓦籍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小狐狸,你小师弟来看你啦!”
……佘荫叶仍是那一身苍青色的干练装束,平静垂眸,俊美出挑。
他静静地望着榻上盘坐的少年,小美人的墨黑长发倾泻膝头,娇白的巴掌脸上嵌着那一对勾魂夺魄的秀媚桃花眼,浑然似山中精魅,单纯无辜,年幼可爱。
佘荫叶绷紧唇线微启,刚想说点甚么,却嗅见了一股异样气息。
甜腻醉人的花香,搅得人神智昏昏,鼻腔内都充盈醉人甜气。佘荫叶瞬间四肢僵劲,眼中木木好似呆滞,直到明幼镜开口叫他:“佘师弟,谢谢你救了我。”拍一拍身边,“要来坐吗?”
佘荫叶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凑近之后,那股萦萦环绕的芳香愈发诱人。
他想起自己在誓月宗中忍饥挨饿的过往,晚课结束后师姐从包袱中拿出的水晶花糕,就是这样美味的香气。
侧过头去,看见明幼镜微敞的领口,那一截粉嫩漂亮的细颈,分明就是一块可口的小点心。
明幼镜并未察觉,下巴抵在膝头上,很天真无邪的:“我很快要和宗主一起下山了。佘师弟,这一阵子不能给你带好吃的了。
佘荫叶摇摇头:“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我能……一起去吗?”
“此行凶险,你便留在山上吧,等我回来。”明幼镜转过头来,向他眨眨眼,“不管怎么样,我最放心不下你了。”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泛,波涛汹涌,震耳欲聋。佘荫叶的喉咙又发干了,那种饥饿的感觉,那天舔在他耳尖上香甜美妙的滋味:“幼镜。”
明幼镜握住他的手:“我那天在悲风亭中咬了你,对不起。”
“……你还记得。”
“当然啦。只是掉一回水,脑子还是没有坏的。”明幼镜缓缓把他的手举起来,凑到自己的面颊旁,桃花眼中柔情款款,“荫叶,我来补偿你罢!”
粉润唇瓣微张,轻轻将他虎口处的咬伤含住。潮湿温热的唇细密地贴着佘荫叶的肌肤亲吻,隐约可见那一小段殷红灵巧的软舌,寻觅着伤痕缓慢地□□,薄薄的津液很快将虎口沾湿,流下浅浅水痕。
佘荫叶的呼吸愈发粗重,而明幼镜却在此时张口,红得发艳的舌尖上,摇晃着一线透明的水丝。
他弯起水眸,含混笑道:“荫叶师弟,幼镜最喜欢你啦!”
佘荫叶的颈侧青筋绷起,眼看着就要翻身将他按在榻上,而明幼镜却如一尾灵巧的鱼儿,轻轻从他怀中挣开,赤着雪白的双足下床去了。
他那素白的衣裳叫山风吹出鸟翼的形状,铃儿一样的嗓音又甜又脆,就这么逐渐远去了:“瓦伯伯,我来帮你摘药!”
唯有佘荫叶留在空荡荡的床边,手中攥着一方从明幼镜腰间扯下来的方巾。
轻薄绢布犹自带着那股缱绻芳香,佘荫叶紧紧握着,而后又放在鼻下,深深一吸。
幼镜的味道。
……好香。
……
三宗星历二月十五日,摩天宗主宗苍,同其弟子明幼镜、甘武,并及“危月燕”一门门主危晴,经泥狐村过,共赴禹州城。
时值山下第一场春雪初融,守山的苍鹰阿齐赞抖落尾羽积雪,扑棱棱飞入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