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打听清楚了,人就在这儿。”涛哥弓着腰,恭恭敬敬,“掌柜稍后就来,爷放心,那小兔崽子不识趣,今儿……”
“拖拖拖拖拖拖,七天前的事拖到现在还让老子等!”那霍爷死拧着眉,不等对方说完便一挥手,“砸门!”
“慢着。”
说话的是个年轻面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迟疑。
“还等什么!”
“老爷,我总觉得这门上的花纹有些奇怪。”那人蹙眉,“与魂阁以纹路定身份,这里又离清阁这么近,万一扰了哪位大人……”
“怂包。”霍爷嗤笑一声,金牙在光下一晃,“出去打听打听,我霍爷要的人谁敢抢?还大人,整条街谁能比老子更大?”
“不如等掌柜来了再做定……”
“等他来花都谢了!”霍爷一瞪眼,“你三番五次打断,难不成想抢老子的男人?!”
对方立刻闭嘴了。
“砸!”
那些护卫刚上前,门突然开了。
闻七快步绕出,反手关了门。他面无表情,嗓音听不出情绪。
“我跟你走,现在。”
涛哥一愣,反倒是霍爷大喜:“早想通不就好了!”
他眯着眼,伸手摸上闻七面颊,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像细细长长的爬虫:“又嫩又白,跟月亮似的,以后你就叫皎奴。”
闻七怕吵着花满堂,硬忍着没躲开,浑身崩得僵硬。
“没眼力见的东西!”涛哥骂道,“还不跪谢主子恩典!”
指甲深深卡进肉里,闻七闭上眼,迟迟没有动作。
皎奴皎奴,今日跪下,往后百年,奴性就永远拓在骨子里了。
涛哥催促:“还等什么!”
笔挺的膝盖终于打了弯,闻七垂着头,盯着身前参差不齐的黑影。
像压在肩头的沉沉山岳。
“皎奴,谢主子……”
他嗓子因过于用力而颤抖,谁料话音未落,身后一道闷响,有人狠狠撞开门。
微凉清风拂过侧脸,背后的手搂住腰肢,将他整个人半途拔了起来。闻七被溢出的光晃了一下眼睛,他在微茫中被裹进一个胸膛,鼻尖钻入初春的牡丹香。
花满堂俯身,将下巴搁在他左肩,一字一顿。
“小,七。”
温柔又强势,暧昧又冷淡。
闻七被两个字砸得头晕目眩,下一刻骤然清醒,突然将花满堂往后一推。
这点力气自然奈何不了对方,花满堂觉得好笑:“做什么?”
闻七推搡着:“你先进去……”
花满堂笑着避开:“那你说些好听的,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听你的。”
千方百计地逗人玩,真是坏极了。
闻七面露焦急,手上愈加用力:“等会儿再说,先进去……”
拉拉扯扯间,却听霍爷一声高喝:“住手!”
闻七动作一僵,脸色骤白。
“你……你!”他半狂半喜,眼珠痴痴地黏在花满堂脸上,振臂高呼,“不得此子,人生何趣!”
“你不能动他!”闻七怒目而视,偷偷在背后做手势,示意人快跑。
花满堂瞧着有趣,一把拢住。
闻七气得装不下去,猛然转头。
花满堂很浅地勾了勾唇角,抬起两人交叠的手。
“都说了让你走!”闻七气得眼眶发红,“你知不知道那个霍爷什么来头!”
花满堂诚实道:“不知道,什么来头?”
“霍家掌门人,与魂阁外面整条街都是他家的!”闻七道,“你能上清阁他也能上,别不自量力和他硬拼!”
“哇——”花满堂敷衍,“我好怕啊。”
话虽如此,语气怎么听怎么假。
“有条街算什么。”他笑眯眯道,“整个紫萍都是我的。”
闻七凝噎,霍爷又大怒:“老子还在这儿!”
花满堂恹恹地往后一靠:“哦。”
霍爷忍无可忍:“都带走!”
他黏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脑中顿时浮现一系列恶心的画面。
买一送一,运气不错。三个一起……也不是不行。
霍家护卫毫不犹豫地向他们袭来,大块腱子肉冲入视线,闻七下意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