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凝滞在了方寸之间,季惊鸿被身下的物什烫得头昏脑涨,动弹不得。
宁皇后转了一圈无所察觉,将灯一放走了。
门栓落下的瞬间,季惊鸿把人一推,用尽全力滚了出去。他只着了件薄衣,方才这么一折腾,衣服变得又脏又皱,必然没法穿了。
乌霜落一手撑地,不慌不忙地起身,冷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但季惊鸿怎么可能装作没事!
灯焰时强时弱,照得两人面颊明明灭灭,风敲窗棂咯咯作响,死寂在屋内一点点漫延。
乌霜落道:“方才……”
“你别说!”
季惊鸿强装镇定:“你、你别说了,我身上脏死了,要沐浴!”
说罢,他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快步走向后院。若忽视掉那同手同脚的步姿,这模样倒还能唬人一唬。
乌霜落立在原地,视线紧盯着那霞红如云的后颈。直到看不见人,他才饶有兴致地笑了一下,向另一间屋走去了。
既是皇家山庄,建造必然不会太过随意。各宫后院都设温泉,泉水接山,垂直而下,地势遮蔽,冬暖夏凉。
幻境正值盛夏,水流汩汩沁人心脾,季惊鸿跟个游魂似的晃到这里,思绪都是混的,不知不觉便踩到了沿边。低头看见倒影的瞬间,他骤然惊魂,本欲后撤,未料脚底打滑,扑通掉入水中,溅起浪花数尺。
晚间没有太阳,空气却仍带着灼热,水克火,一寸寸将人拖着向下坠。
……
乌霜落将旧衣拾起,目光落在腰间,那里挂着一块上好的白玉,与方才在木傀房中见着的一模一样。
他将玉收好,没有声张,拿了几件衣服往后院去,未料视线转过一轮,竟连个人影子都没找到。他耐着性子重新寻了一圈,仍是未果。
惨白的月辉抹在地上,像铺了层厚厚的霜。
乌霜落捏了捏指尖的绸衣,警告道:“出来。”
没人回应,唯余深山蝉鸣。死寂中,温泉咕咚冒了个泡。
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一幕,但乌霜落心里却咯噔一沉。他把手上东西一扔,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塘间夏蛙鸣了十声,温泉才再度泛活。乌霜落左手撑壁,右手搂人,哗啦出泉,飞珠溅玉。
季惊鸿脸色泛青,呼吸尚存。乌霜落方才把他平摊到地上,他便猛一激灵,鲤鱼打挺般跃起。
“坐好。”乌霜落浑身湿透,衬得五官愈发逼人,他肤色冷,面色更冷,“哪里难受?”
季惊鸿吃水胀腹,但看他这表情自然不敢说出口,只含糊其辞道:“不难受。”
“说谎。”乌霜落盯着他,掌心覆上他小腹,摁了摁,“这里?”
他没敢用力,触感透过薄衣传来,手是凉的,小腹却无端发起热来,季惊鸿抖了一下,下意识往后缩。
“别躲。”乌霜落绕到他背后,“趴好。”
季惊鸿慌了:“不行,我不要……”
哪里由得他要不要的,他不动,乌霜落干脆直接从后头搂住他,动作强硬地把姿势固定了。他一手将人圈进怀里,一手不轻不重地摁压他小腹:“吐出来。”
太近了!
方才床板下的阴影还没驱除,眼下又来一遭。两副躯体紧紧相贴,季惊鸿浸在冷香里,整个人快被烫得起火。乌霜落按得很有技巧,他胃里酸水一阵阵上冒,却不知为什么非得将牙关咬紧,把唇齿闭实,忍到面色苍白也不愿吐出来。
下一刻,劲瘦有力的指节撬开关缝,往里搅了几圈。乌霜落贴着他:“别忍。”
手指很长,轻而易举捣入内处,季惊鸿微微仰着头,裸露的后颈宛若玉脂般漂亮。他被逼得浸出泪水,含糊摇头道:“唔,不……”
乌霜落摁了摁舌根,他总算被逼缴械,泉水混着粘稠津液哇地吐出来,顺着颈侧下滑到胸襟,淌在地上,一片狼藉。
腹部总算不再那么闷胀,季惊鸿喘着粗气,发上未干的水渍淌过发红的眼尾,像瓷雕上的裂痕。
他呼吸都是抖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乌霜落看他一眼:“还难受?”
季惊鸿哪还敢让他近身,赶紧道:“没有!”
乌霜落将湿发拨到背后,想帮他拭去唇边的水,未料季惊鸿一见他靠过来当即吓得后退:“不要了不要了!”
乌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