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冀醒来,觉得头痛欲裂,捂着脑袋,朦胧的睁开了眼,晕头转向的,根本不想起来,又想闭上眼
江北熹:“醒了?”
沈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头晕了,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江北熹的脸,沈冀刚想开口,却因为起来急了,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捂住头
江北熹连忙扶住沈冀,声音又传来:“头晕?昨日就叫你不要喝那么多,逞什么强”
沈冀实在头晕的难受,眼前的星星还没有完全散去,没有精力跟江北熹互怼,刚睡醒声音还带着沙哑,开口道:“这么早师兄怎么在这?”
江北熹:“早?你看看外面都已经几时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昨日看你喝的烂醉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今日肯定起不来”
沈冀一惊,哪还能顾得上头晕,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窗边,看着高挂在天上的太阳照的正刺眼,心道完蛋,都已经过午时了……
今天本应是他到辰习堂修习晨练的第一天……
辰习堂是云清峰入门弟子每日辰时一起修习的地方,是云清峰立派多年的传统,只要是入门弟子,无论是刚入门的弟子,还是境界颇高的弟子都要去修习,就算有事耽误也要提前一天告假,每日来的人都会记录在册,绝无遗漏,每月各派长老都会看册子,若是无故缺席,多次便予以处罚
这个规矩,沈冀刚来江北熹便给他讲过,云清峰的弟子守则上也明确记载,沈冀深知辰习堂修习的重要性
沈冀心虚的默默把头转向江北熹,苦笑着:“那个……师兄,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江北熹无语:“你说呢?你猜它为什么叫辰习堂”
沈冀见已经无法补救,轻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师兄,我…我明日一定按时到,多练几个时辰也行,或者你罚我也行,能不能不要算我无故缺席”
他这第一天去修习就无故缺席,怎么看都说不过去,沈冀懊恼的很,恨不得给昨天的自己两巴掌,怎么就如此贪杯,耽误了这么重要的事
江北熹:“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修习的册子又不是我在记录,我总不能把册子抢过来,给你名字写上吧”
沈冀又道:“那我去求求记录名册的师兄,看看他能不能网开一面”
江北熹反驳:“那小子最是公正了,缺席就是缺席,别说是你一个刚入门的,就算是入门几十年地位名声极高的弟子他也照记不误”
沈冀:“那怎么办啊……”
沈冀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他走到江北熹的身边,抓着他得袖子,声如蚊呐:“师兄,那你能帮我去跟师父求求情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北熹轻笑一声:“求情?怎么求情?说你昨日喝多了才睡过了?要是喝多了酒是从哪来的,你小子不会连我也卖出去吧”
沈冀一听这话连连摇头:“不会的,我不会出卖师兄的,定不能是说因为喝多了……”
江北熹打断他的话,神色一凛:“那就是你想编别的理由骗师父他老人家了?”
沈冀一听这话,更是惊惧:“不是,不是,我……”
说一半说不下去了,抓着江北熹袖子的手也松了下来,蔫头耷脑的,心想,平时大师兄从来没有发过火,这次一定是闯大祸了,才如此生气,他又闯祸了,他才刚来门派半月就闯祸了……
小刺猬又被翻了壳,漏出雪白的肚子显得无辜又可怜
江北熹看着他蔫头耷脑的样子,嘴角压不住的上扬,趁着沈冀低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偷偷的笑
其实他根本就没生气,就是想找个机会杀一杀沈冀锐气,都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从沈冀入门派开始,除去第一天下马威,剩下的时间净给甜枣了,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再不找个机会警戒警戒,这小祖宗过几天就真无法无天了
沈冀不知道江北熹心里的小九九,沮丧的很,耷拉着头,似是在内心里挣扎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往屋外跑
还在神游的江北熹被沈冀这一举动整懵了 ,忙拦住他:“你要干嘛?”
沈冀神情有些仓皇无措,又委屈又惊惧:“我去找师父道歉,实话实说,要骂要罚我都认,求师父原谅我”
沈冀害怕师父因为这事觉得他修习态度不端,若是因为这事给师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怕是以后的修习之路都会受到影响,想着主动承认错误,或许能让师父觉得自己的态度还是好的
江北熹道:“师父最是宽厚仁慈,就算你少去一次,师父也不会责罚你的,再说师父闭关还未出来,你轻易见不到他的”
沈冀:“可我才刚来半月多,就违反门规,怎么都说不过去”
说罢,就又下定决心要往屋外闯,江北熹一把拽住他:“欸欸欸!好了,你不必去了,我昨日已经替你告过假了”
沈冀有些懵了:“什么?”
江北熹放开沈冀,没好气道:“昨日见你喝的烂醉,就想到你今日不可能起得来,就提前替你告过假了”
沈冀:“真的?”
江北熹:“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吃点教训,免得下回又犯错,没想到你这么认真”
又数落道:“叫你昨日不要喝那么多,偏偏不听”
沈冀心里石头落了地,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问道:“那昨日已经很晚了,师兄是怎么向记录人数的弟子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