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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动身北往沂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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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仁鼎三十年,燕衡约摸十岁出头。第二次是燕衢继位,中间隔的年头相差不远。第三次便是和启十年,尧安王伙同宁远侯谋反那年,也是他和谢承阑相识的那一年。

四国庙,三次祝祷无一例外都选在了离王都最近的均州。

这次,燕衡理所当然以为燕晟也会定在均州,但下一刻送来的信,打破了他的预想。

那封信是燕徏寄来的,燕衡暂时看不见,便由谢承阑代阅了。

这次的字里行间,没有嘘寒问暖,燕徏将崔云璋一行人秘密行动这件事说了好一通,虽然晚到了那么好几天,但看得出来,燕徏是真为燕衡担心。

也好在有惊无险。

为了燕衡有后路可退,燕徏甚至告诉他了巫州一处住宅。

“巫州?”燕衡指尖微抽,轻声嘀咕,“三皇兄母妃便是巫州出身……”

他一时有些道不出的酸楚。

人人皆会锦上添花,却难有人雪中送炭。

燕徏母族式微,但尽管如此,他还愿倾尽所有来帮助自己,燕衡心中若没有感触,真真白活一遭了。

「先去巫州?」谢承阑问他。

黑布条挡不住微皱的额头,燕衡摇了摇头,思索道:“再看看,下面还写了什么?”

这些事燕徏信中上半部分交代的。这下半部分,就是燕衡所提到的为国祈福。

燕徏说,朝中确实在为此事筹备,并且燕昭大婚后,便要启程了。

不过此次的地点不是均州,而是沂州的林恩寺,雁桂山行宫所在。

除开这些事,燕徏连随行人员都写上去了。里面的人名跟朱玉似的串成一串,比较引人注目的,该是谢稔禾,还有燕钺。

谢承阑想得明白,这段时间朝中重臣竭力劝阻,燕晟依着没动。如果有下手的机会,他可不会对谢稔禾母子俩手下留情。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不出手,谢稔禾母子俩很可能有去无回了。

谢承阑将这些事告诉燕衡后,再无言语,有些心不在焉的发呆。

注意到他的沉默,燕衡按住他的手,轻拍了两下,道:“没有你阿姐他们,咱们也该还击了,不能总被追着当狗打吧?”

「谢讠——」

字还没写完,燕衡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抽了手不给他写下去的机会。

燕衡一本正经道:“我对‘谢’字过敏。”

谢承阑:“……”

燕衡大概想象到他无语的模样,不由得好笑,片刻恢复了才用着正经口吻问道:“贺王是不是要回安南了?”

「嗯」

“将昴儿送去巫州。”燕衡沉思道,“让贺王绕巫州接昴儿南下,他外祖家在巫州,去一趟也不会引人所疑。这地方待不了,总不能带着两个孩子和我们冒险。”

谢承阑自顾自点了点头,细细想来,倒也是个好主意。

“此地既已暴露,消息传回王都后,崔向舟定会派人来寻崔三娘的踪迹,吉州的崔氏支脉也不会坐视不管,将他们一并安顿到巫州去吧。”燕衡絮絮叨叨一通,话落,忽地一顿,神思着什么,转着手中杯,“山虎,你送他们去。”

“王爷!”山虎扯开嗓子,诧异瞪眼,“你这是不让我跟着你了?”

燕衡眉梢微动,道:“你说话了吗?我听不见。”

“……”山虎转向谢承阑,挠挠头,“四爷,你快给王爷说说,我不想走。”

谢承阑琢磨片刻,道:“此事非同儿戏,巫州那边总是要有人去的。王爷是信得过你,若是交给别人,才是叫人不放心。”

山虎动了动唇,还欲反驳什么,但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个字来。

毕竟谢承阑说的在理。燕昴那边离不开人,崔三娘也出不得岔子,如果要在这一群“逆贼”里挑个十全十美的,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山虎。

最后,谢承阑寻了个理由将山虎打发了。等人走后,谢承阑便扭头看燕衡,眼里多了一丝不明意味。

他凑到燕衡耳边,清了清嗓子,试探喊道:“燕六?”

谢承阑本以为他不会给什么反应,或者又只是感受到耳朵吹风把自己推开,却不想燕衡笑了笑,道:“不用试探了,的确听得见一点了。”

听他这么说,谢承阑紧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松动了。

燕衡道:“山虎嗓门大,他不吼这么一嗓子,我还不知道我这耳朵在恢复了。”

谢承阑就附在他耳朵旁,跟着调大嗓音:“眼睛呢?”

燕衡叹口气:“还是一片白,连个雾影子都看不出来。”

“崔栖说,眼睛是要难痊愈一点。”

燕衡没说什么,只探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笔,然后塞到谢承阑手里,道:“你帮我修书一封。”

谢承阑接过来笔,展开纸,问:“给临安王?”

“嗯。”燕衡撑着脸,百无聊赖地摸了摸眼睛上的布罩子,“也别在此地耽搁了,今晚就动身去沂州吧。”

谢承阑思及什么,语气一沉悬笔未落:“燕徊那边——”

燕衡即刻道:“我不说姓陶那小子也会告诉他。跟不跟随便他,总之,别耽误我事就行了。”

马车向北驶去,日月流转,翻过闷热的夏,阵阵微风逐渐卷起丝丝凉意。

沂州在东,吉州到沂州的距离,比起王都到沂州之间,可谓远了两倍不止。但他们一行逃命的到底不比燕晟这个君王金贵,路上经得住颠簸。

虽说只要赶在重阳节之前到便可,但早到早布置,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占据高位,化被动为主动。

进了淮南道,途径寿州,一行人便找了个地儿,准备歇几天脚。

自从赶路以来,马不停蹄,燕衡一路上还算受得住。但这几日换季,许是上哪儿受了风,风寒一场后,咳疾一直未愈。

于是谢承阑主张歇几天。

一行人在寿州城内找了个偏地儿,承下一件客栈。

东街人烟罕至,客栈地处也偏僻,像是私家院子改的,拢共三层楼,呈“回”字形,从高处看去方便视察,是谢承阑特地挑的。

一干人等涌进客栈,方清河立马布排了守值的人,在客栈里外都安插了眼睛。

燕徊没跟来,但陶易一步不落地紧追着。虽然现在有方清河在,但山虎走了,所以偶尔人手吃紧,燕衡也会在某些不那么重要的时候用到此人。

燕衡从马车下来,掀开纱笠,脸色不怎么好。他抬头,眯起眼睛看了半天,道:“今晚的月亮还挺亮。”

这段时间以来,他嗅觉味觉都恢复如常,耳朵也好得个七七八八,但眼睛始终好不利索,看东西都有好几层影子。

谢承阑掌着他,顺着他视线看去,问:“你瞧它是满的还是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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