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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报恩舍一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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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好人?我更是无辜。”燕衡嗓音骤然提高,似有怒火,也不知触碰到了哪根筋。

崔云璋不明所以,抿着嘴也不敢接话。

燕衡想到什么,轻触脖颈的伤口,指尖在殷红渗透的布上沾了点血,忽地冷笑一声:“而且这好人也是有界定的,如果站在我的立场上,他就是个坏人,顶坏顶坏的人。”

崔云璋糊涂了,但瞧他隐隐约约有深仇大恨的神情,便没再多嘴。

在上马车前,燕衡想起来问他:“尧安王余党可都清理干净了?”

崔云璋道:“王都里已经没有他的人了。”

“是吗?”燕衡后脚才踏上马车,弯着身一顿,瞥向他,用着明知故问的反问语气,“我怎么听说,还有流窜的?”

崔云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道:“前几日确实有传言。”

“去吧。”燕衡不疾不徐钻进马车,“除夕前,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是。”

越是临近除夕,谢承阑越是心烦。

他回王都也有十来天了,却从没回过谢家,一直单住外面的宅子。

别人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几乎人人都知道他靖国公府的那点破事。

谢承阑之母沈若翩乃是今户部尚书沈重山之女,谢家和沈家姻亲婚事,是谢承阑的爷奶辈定下的。

沈若翩过门后,谢父谢君年对人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堪得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两年内便儿女双全,一家人倒也算美满。

直到谢承阑六岁时,谢君年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拖儿带女的女人。

他这才知道,女人孙氏是他父亲的外室。

孙氏手边那个与他年岁相当的小男孩是他亲哥哥,长他两岁,在沈若翩嫁进谢家前就有了。

另外一个干瘦的女孩是他亲姐姐,和他同母的亲姐姐年岁相当。

那天以后,谢承阑不仅有了个第二个娘,还有了陌生的兄长和姐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每每都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不仅如此,这个孙氏来头还不小。

谢君年早年未娶妻时,常被派外巡边,孙氏也是那时被他捡到的,两人朝夕相处久了生了情愫。

后来谢君年才知道,这孙氏竟然是开国大将孙将军的嫡亲后脉。

那时谢家早已和沈家定亲,这本就是笼络朝中关系的手段,谢君年不敢违背家中意愿,只好硬着头皮成了亲。

尽管对孙氏再喜爱,他也不好一娶妻就纳妾,难免落人口实,所以没能给孙氏一个身份,孙氏也甘愿当了外室。

也就是这几年家里稳定下来后,谢君年才敢提这件事。

怕外面的风言风语和沈家态度,谢君年还准备了二手。他将孙氏接回国公府前,就将孙氏的身份同燕衢和盘托出。

孙大将军的旁系后世都已经升官发财,她这个直系嫡亲还流亡在外,当然说不过去,燕衢查明真相后,立马赏了孙氏好些东西用以弥补。

于是谢国公爷成了双妻传闻的主人公。

长了双眼睛也知道谢君年更偏心谁一些,外人眼里孙氏和沈若翩几乎平起平坐。

谢承阑的哥哥谢承翟长他两岁,顺理成章成了谢家的承袭人,人人称之为谢世子。

他的那位姐姐谢秋禾,嫁给了羽林卫中郎将解霁安,成了当今帝师的孙媳妇儿,真真风光。

尽管沈家体面,并没有追究谢家也没为难孙氏,谢承阑还是替他母亲不值。

怕什么来什么,除夕前三天,国公府就派人来请他了。

虽说对谢君年多有怨恨,但总得回趟家看看沈若翩。

倒不是怕沈若翩被那孙氏欺负,毕竟沈若翩的家族身世都摆在那儿,只是他确实多年没见过自己母亲了。

当天下午,谢承阑着方清河买了点东西,大包小包的回了国公府。

谢承阑站在府邸跟前,抬头望着“靖国公府”四个大字。守门的小厮认出他都拥上来了,他还是没什么动作。

好半天,方清河才小声提醒他:“四爷,该挪步了。”

谢承阑回过神抬脚,道:“倒是没怎么变。”

只怕高墙里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沈若翩在后院等他多时,端着步子来来回回走着,似为忐忑。旁边的丫鬟劝了好几次让她回屋等,她都摇头。

就在抬眉间,猝不防见谢承阑出现,她望着人愣了愣,有些不敢认了。

这么多年母子俩只靠书信来往,她都不知道如今的谢承阑是何模样了。

沈若翩笑容满面,把人从头打量到尾,双手就要去捧谢承阑的脸。

后者快步靠近,自觉地迎上去,握着她的手贴到脸上,笑了笑,道:“我以为母亲该不认我了。”

沈若翩唇瓣微颤:“怎么能不认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前几日,我去东宫看过阿姐了。”谢承阑给她暖着手,拉着人要进屋。

“好好好,见你们两都好都我就放心。”沈若翩语气激动,还有欣慰。

母子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寒暄许久,直到大黑天了也有聊不完的话。

不过到了晚饭时候,谢承阑还是免不了要碰上那些个讨厌的人。

谢君年端坐上位,左右坐着孙氏和沈若翩,谢承阑就坐在沈若翩身旁。这膳厅里的都是熟人,父子俩却一句话都没说。

圆桌上的气氛也安静得诡异。

彼时谢承翟才办完差事回来,上了饭桌见这么个陌生人,还以为打哪儿来的客,辨了好久才认出这是谢承阑。

“四弟?”谢承翟先是一惊,随后又是满脸虚伪,“回王都这么久,怎么今天才想起回家来吃饭?”

“公务繁忙。”谢承阑言简意赅。

谢承翟看破不说破,又假惺惺道:“许久未见,在北庭待得可好?”

谢承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看都不看他,直言道:“自然是比这国公府要好得多。”

直到此时,谢君年才对他这个亲儿子说出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应该是第一声呵斥。

“外面待久了就忘了家里的规矩?”谢君年厉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干脆忘了还有这个家?”

谢承翟当起和事佬,笑言:“父亲,我这弟弟说话向来如此,您是知道的。腊月年里的,您也少点气,就别说他了,扰了团圆的和气。”

“你们团圆和气就好,”谢承阑起身,作过别礼,“母亲,皇上交代的事儿还没做完,儿子先走一步,过两日再回来看您。”

谢君年霍然起身,猛地一拍桌,怒道:“谢归雁!谁教你的规矩?当真在荒野之地待野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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