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青回头看已经打开包装盒吃上的谢晨风,他语气上扬:“他这是快死了?!”
谢晨风咽下馄饨,认真点头:“他再次变小,并且不带有记忆,我找不出任何原因。”
封青:“可他不还是会长大。”
谢晨风手指顿住,她沉默了会儿摇头:“我不确定他还会不会恢复,他从一个星期前一直在持续变小,如果接下来还要继续……”
未尽之言让封青心里一突,如果再继续,秦言会变得越来越小,直至他出生前的状态。
那么那时候的秦言必死无疑。
封青揉了揉脸,喉咙干哑地问:“这周一让孙晨去公司找我,今晚突然不发消息,是你的主意吧。”
谢晨风没否认。
封青叹口气,无奈看她:“我不至于那么残忍,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直说,我会做。”
谢晨风讪讪道:“那什么,会让你为难。”
封青:“没事,你说。”
谢晨风指了指屋里还在逗孩子开心的孙助,又点了点那哭的嗷嗷叫的秦言。
她神情萎靡:“我和孙晨真不会管孩子,我之前料到会这样,但没想到这么快。”
谢晨风眨眨眼,可怜极了地说:“封青青,你有带孩子经验。”
封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进屋推开累的气喘吁吁、双目无神的孙晨,低头看床上哭的喘不过气的秦言。
只一眼,他的心就软塌塌,秦言这时候和小星星的两岁几乎长得一样。
他弯腰抱起他,在他后背轻轻拍着哄,小秦言被颠了会儿,果然不再大声哭,反而躲在封青怀里小声呜咽。
封青想到什么,扭头问:“他吃饭了吗?”
谢晨风:“中午喝了奶粉。”
封青:“……”
他怀疑他不来,秦言很有可能会饿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块说了,我先带他去我家住几天,我妈也在,能帮忙照顾。”
封青话音一顿,“他不会这几天突然嗝屁吧?”
谢晨风把馄饨放在孙助手上,摸了摸下巴:“还真不一定,要不,你住这儿?我把星星和阿姨接过来。”
封青挑眉:“晨风,你还有话要说吧。”
谢晨风给孙助使了个眼色,孙助捧着馄饨神色麻木快步离开。
关上门,谢晨风拉着封青坐下:“青青,你对秦家的遗传病知道多少?”
封青把上次秦言在医院说的说了一遍。
谢晨风听完点头:“之前一直研究这方面的是我姥爷,但他前两年出了意外去世,由我继承下来。”
“如果按照以往秦家人的特质,秦言最晚一年,绝对能恢复。”
“但他上次回京北找到了我姥爷留下的恢复药丸,他现在这样是药丸的副作用,我查过药丸的药品和姥爷的笔记……”
“但我仍找不出原因,那也就无法配药。”
封青疑惑:“之前孙助说是秦言打断了药效。”
谢晨风撇撇嘴:“你听他扯,给秦言留面子而已,他有本事打断药效,怎么没本事把药吐出来。”
封青揉了揉怀里孩子柔软的头发,他问:“所以哪?”
谢晨风扯了扯小秦言的头发,得到小哭包的怒视后,她哼唧了一句。
“我在我姥爷的笔记中发现了唯一一句不掺和药物的说法。”
“感情和信息素是连接心与心的桥梁。”
这话挺浅显的,封青也知道了谢晨风为什么一直没直言。
信息素是很隐私的东西,更别说他还是秦言前夫,完全有拒绝帮助的权力。
不过这话格外耳熟:“你姥爷是不是姓王?”
谢晨风意外:“是啊,你们见过?”
封青点头,在回云市的很多个夜里,他能撑下去,部分原因是依托王医生那句“孩子只有在爸爸们最相爱的时候才会到来”让他撑下去。
即使当时他是自我欺骗。
“王医生之前身体挺好的,他怎么……”
“呜呜呜——”
怀里小秦言再也撑不住,嗷嗷地哭,封青站起来晃了晃问:“奶粉在哪儿?”
门外的孙助敲门进来:“我泡好了。”
一分钟后,小秦言抱住奶瓶专注的“咕咚咕咚”。
谢晨风用手机在旁边“咔嚓咔嚓”。
封青一脸无语:“他要是真死了,你也取笑不了他。”
谢晨风:“万一活了,这照片就值钱了。”
一旁的孙助由衷感叹:“两位真幽默。”
“……”
“……”
·
封青不会见死不救,和他妈打了个电话说这两天不回去,又请了一天假。
他抱住吃饱喝足睁着大眼睛好奇看他的小秦言去了卧室。
把小秦言放床上,封青蹲下身和他拉手晃了晃胳膊,小秦言“咯咯”地笑。
封青也不浪费时间,确定门窗关好,他撕开阻隔贴,缓慢释放信息素。
柑橘的味道酸酸的,小秦言在闻到的那一刻呆傻愣住,而后口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