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得到许可后,习砚麻溜地抱着猫滚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心血来潮唱了首儿歌,竟然误打误撞直接将大变态净化了。
困扰自己许久的如何守住小菊花的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巧了嘛这不是。
习砚离开后,整个厕所只剩下封叙一人。
他目前处于一种为之奋斗半生的理想乍然破灭后,心如死灰无欲无求的状态。
累了,萎了。
决定放弃了。
封叙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到底看上栾亦白什么了,竟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宁愿不择手段也要将人囚于掌心之中。
算了,不重要了。
封叙淡淡地想。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以封叙的家世,完全不需要和一堆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六人间寝室。
之前委屈自己只是因为想近距离接触栾亦白,如同最优秀的捕猎者隐藏爪牙潜伏在猎物身边,耐心等待,随时准备一击致命。
现在连这个唯一的兴趣都失去了,封叙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所以第二天便马不停蹄派人收拾行李搬出了寝室。
走得豪不留恋。
这对习砚来说是意外之喜,可就苦了以公鸭嗓赵宇亮为首的其他人。
几人自从被习砚教训过后,一个比一个老实,在寝室里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个瘟神,莫名其妙挨一顿胖揍。
不过因为有封叙镇场子,他们还心存侥幸,觉得习砚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可如今封叙不在了,几人失去了唯一的庇护,瞬间笼罩在恐惧之下。
最终经过商议,公鸭嗓等人决定一起出去租房住,虽然有点费钱,但至少生命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就这样,在习砚还没反应过来时,寝室里的常驻居民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仅习砚的住宿条件从拥挤六人间升级为豪华单人寝,就连栾亦白猫猫也不用再东躲西藏,整个寝室都是猫猫的天下!
就一个字,爽!
*
不知不觉间,习砚穿书已经一个多月。
天气逐渐回暖,草长莺飞,整个校园显得生机勃勃。习砚脱掉臃肿肥大的棉服,换上了轻便单薄的春衫。
栾亦白猫猫经过精心喂养,不再是瘦巴巴的模样,毛色油亮顺滑,从巴掌大点长成了脚板那么大,外衣口袋已经装不下。
为了更方便偷渡猫猫,习砚给他买了一个猫咪外出专用斜挎包。
外观和普通斜挎包没什么区别,栾亦白猫在里面,可以成功躲过宿管大爷和老师们的眼线。
这天吃过午饭,正好下午没课,习砚便挎着包准备去榕荫园的草坪上晒会儿太阳。
C大校内各处景点的名字起得都挺有意思的,望月潭不是潭,榕荫园也不是园,而是一方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大草坪。
只因为草坪中央有一棵三四人合抱粗的大榕树,所以命名为榕荫园。
榕树有十几米高,树冠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枝叶纠缠,榕须垂挂,远远看上去很是壮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树被当做了许愿树,垂下的细密榕须上绑了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许愿牌。
有求学业的,有求健康的,但求的最多的,还是姻缘。
毕竟榕荫园与容姻缘谐音,光听名字就像是容易找到姻缘。
大学生们向来迷信,好像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起,就能真的永远不分开一样。
习砚也动过把自己和栾亦白的名字挂上去的念头,又怕栾亦白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到底没敢。
今天的榕荫园似乎格外热闹。
大中午的,榕树下围了一圈人,一个个都仰着脑袋努力往树上瞅,不知道在看什么。
有热闹看当然不能错过,习砚立刻凑上前。
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熟人。
习砚扒拉开人群挤到张月瑶身边,兴致勃勃地问:“你们在干嘛?”
“栾同学?好巧啊。”张月瑶看清来人后,脸上闪过惊喜的表情。
她解释道:“我今天值班的时候收到消息,说榕荫园里可能有一只猫困在树上下不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经她这么一说,习砚立刻凝神细听,真的从嘈杂的说话声中听见了猫叫。
这只猫还是个烟嗓,“嗷呜嗷呜”的叫声很有特色,和自家墩墩儿有的一拼,仿佛在仰天诉说自己的委屈,凄凉中带着一丝搞笑。
不过因为榕须茂密遮挡视线,只闻其声不见其猫,并不能看见猫猫具体被困在哪里。
“已经有人去和环卫叔叔借梯子了,还没回来。”张月瑶说。
她略带担忧的目光往树上看去:“不知道猫猫在上面困了多久,情况怎么样了,希望它不要出事。”
习砚打量了一下虬枝盘曲的树干,跃跃欲试:“这树多好爬,我不用梯子也能上去。”
“啊?”张月瑶一呆,然后连忙阻拦,“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还是等梯子来了再说。”
习砚将装着栾亦白的包放进张月瑶怀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爬树可厉害了,光秃秃的一根杆都能爬得老高。你帮我照顾好小白白就行。”
栾亦白立马不干了:“我和你一起!”
习砚点了点他的小鼻尖:“你还太小了,在这好好呆着吧,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撸起袖子蹿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