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之间存在身高差,武泽远才一开门,就和习砚脑袋上顶着的栾亦白来了个深情对视。
他被可爱到,不自觉抿出两个小酒窝:“原来是栾同学和小白白呀。”
看着几个小时之前才捉弄过的人,习砚张大了嘴巴,感叹世界的渺小和命运的微妙。
“……武泽远?你怎么在这?”
“啊?”武泽远被问懵了,“这是我的寝室啊。”
习砚比他还懵。
原书里虽然写过武泽远和栾亦白的寝室在同一层,所以武泽远才会在公共浴室里不小心撞见那种事。
但习砚没想到竟然离得这么近,就在隔壁。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半天,武泽远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栾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习砚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们在干嘛。”他抱臂靠着门框,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高兴,笑声大得我在隔壁都听见了。”
谁知武泽远脑袋缺根筋,丝毫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说起在干嘛时反倒来了兴致。
“我们在玩下小猪呢。这才三把,我就下了十二只小猪,可有意思了!”
武泽远盛情邀请:“栾同学,你要不要进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习砚:???
下……什么?
猪?!
现在的男大学生背地里玩儿得这么花了么?
习砚兀自震惊时,武泽远已经伸手将他拉进了寝室里。
武泽远是体育生,平时和一群大老爷们儿搂搂抱抱打打闹闹已经成了习惯。
他本来想直接去搂习砚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手指蜷缩又张开,改成牵着习砚的袖子。
耳根红透的样子十分纯情。
“我刚才就是因为玩游戏输了,才出去跑腿买零食的。”武泽远说。
习砚走进来才看清目前的状况。
寝室正中清理出一块空地,地上铺了一床不知道是谁的被子,和武泽远同寝室的其余几人席地而坐,每个人手里拿着几张扑克牌,玩得正嗨。
其中一人看见习砚,喊了一句:“大武,这是你朋友啊?”
惹得众人纷纷回头看过来。
武泽远站在习砚身边,像是把女朋友介绍给好哥们儿一样,瞬间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点了点头,支支吾吾地说:“是住在隔壁的栾亦白同学,想过来看看我们在玩啥。”
武泽远寝室的氛围比栾亦白的好很多,室友们热情友善,招呼习砚随便坐。
“大武,你朋友挺帅呀。”
“欢迎欢迎!”
“哎!还有只小猫咪呢!我能摸摸吗?”
习砚和栾亦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加入了敌方组织。
和他想的不同,武泽远说的下小猪并不是真的“下小猪”,而是一种扑克牌的玩法。
武泽远拉着习砚盘腿坐下,将纸牌划拉到跟前,一边洗牌一边说:“这个游戏可简单了,我们先给你示范一把,绝对一看就会!”
室友1笑着调侃:“我看是你输得太惨了,趁着教新同学的机会重来一遍吧。”
“去去去!我刚才那是大意了。”武泽远洗好牌,一张一张分发下去,“这回看我怎么大显神通,分分钟让你们一人抱上一窝猪崽!”
立马得到一阵嘘声。
习砚抱着栾亦白,饶有兴趣地旁观了一场。
正如武泽远所说,下小猪的规则确实很简单。
他们是六个人一起玩,所以要从一整副牌中挑出8,9,10,J,Q,K,每个四张,一共24张牌。
开局随机发牌,每个人手里有四张。如果一个人正好抽到的四张牌是一样的,比如四个都是8,便马上用牌捂住鼻子。
六个人中一旦有人捂住鼻子,剩下的人不管手中的四张牌是不是相同的,都要马上跟上,也用牌捂住自己的鼻子。
比的就是反应速度。
最后一个捂鼻子的人为输家,要在另外没用上的一堆牌(数字1-7)中随便抽一张,抽到数字几就相当于下了几只“小猪”。
如果一开始几人手中的牌是混杂的,就要选一张自己不想要的牌,倒扣在面前。
接下来,1拿2的牌,2拿3的牌……最后6反过来拿1的牌。
一轮换牌过后,如果有人拿到四张数字相同的牌,便重复上一步操作捂鼻子,如果没有,便再进行下一轮换牌,直到有一个人手中的牌是四张一样的为止。
在此基础上,如果再多一个人,一开始选牌时就多加四张7,少一个人就去掉8,以此类推,最少三个人一起玩。
刚才玩了三把,武泽远便输了三把,一次抽到了7,一次抽到了3,一次抽到了2,所以加起来总共下了十二只小猪。
习砚旁观的这一把,武泽远又是因为在认真纠结到底该放弃哪一张牌,没有发现其余五个人早就已经捂好了鼻子,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猥琐笑表情,等着看他的好戏。
这反应速度,也是没谁了。
“怎么又输了!”武泽远十分懊恼地抽了一张小猪牌。
翻开一看,是一张最大的7。
“哈哈哈哈!刚才是谁说分分钟抱上一窝猪崽的?速度可真快啊。”室友们无情嘲笑。
武泽远被笑得涨红了脸,偷偷瞄了习砚一眼,为自己找补道:“谁都有时运不济的时候,再来!”
“等等。”习砚忽然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