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小孩,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被口水添得黏黏糊糊的,直往闻叙身前冲。
今天闻叙穿白衬衫,一旦沾上了红糖就很明显,他可不想成为糖黏人。
还是那个身手敏捷的闻叙,就在小孩即将撞上来的瞬间一个潘周聃走位。
闻叙的一小步,闻总的一大步。
小孩没了闻叙这个缓冲板,左脚绊右脚,带着冰糖葫芦摔了个大马哈。
哎哟,冰糖葫芦脱了层皮,只剩下山楂。
闻叙刚想上前把小朋友扶起来,一把尖锐的声音差点冲破闻叙的耳膜。
“宝宝!”
一个女人小跑着过来,把闻叙撞退了几步,紧张兮兮把小孩抱在怀里安慰。
“你把我的儿子推倒了。”
一上来就碰瓷,闻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神还非常迷茫:“啊,我吗?”
女人瞪着闻叙:“不是你是谁,这里只有你在。”
下一秒女人变了一种声线:“宝宝,别怕,告诉妈妈。”
小朋友估计比闻叙还要懵,抱着山楂串不撒手,脸上要哭不哭的模样。
“别怕,宝宝,等会爸爸就出来了,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推了你。”
小孩听到爸爸这个词憋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闻叙。
看着就要发生胧月公主说“皇额娘她推了熹娘娘”的一幕,闻叙立马开口。
“这位女士,是你的孩子奔跑的时候不慎跌倒,刚好倒在我的面前。”
今日闻叙虽然穿着白衬衫,打扮得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大人,可看面容和神态,很明显是个刚入职场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
女人从远处看到就是她的孩子经过这个男人身边才跌倒。
她态度强硬:“别狡辩了,我看到你撞到我儿子还偷偷往旁边走一步,你是想跑吧,刚好被我抓到。”
闻叙冷下声说:“既然我们各执一词,把负责人叫来调监控吧。”
“宝宝?”
女人和小孩闻声齐齐看去。
“爸爸。”
“老公。”
闻叙看到男人胸前别着名牌,应该是酒店负责人一类职务。
女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声情并茂向男人讲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
小孩更是抱着男人的腿哭着说:“爸爸,我摔倒了,糖葫芦没了。”
男人转眼板着脸说:“我是酒店的经理,麻烦你配合我们,向受伤的客人道歉,否则接下来的后续问题你负全责。”
闻叙被气笑了的。
有爸爸了不起啊,说得他好像没有一样。
幸好刚刚加了联系方式,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小叔,我在大厅,麻烦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女人阴阳怪气:“这么大个人还找家长呢,你推倒了人,不道歉谁来都没用。”
梁时屿闻声赶来,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定睛一看,是梁景行的父亲梁时松。
酒店经理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梁总,您怎么来了。”
两位都是梁总,梁时松看到他弟弟忽略身前的人往前走,停在那位青年身前,关切地看着他。
闻叙转头先和梁时松问好:“松叔叔。”
梁时松眼神不好,走近一看才认出了闻叙:“小叙啊,你怎么来了。”
闻叙在真正的长辈面前不敢逾越,乖乖地:“我和小叔过来吃饭。”
梁时松看着小弟,刚刚不是说和合作方的庆功宴,这会儿怎么又多个小侄儿。
梁时屿无视大哥的眼神,问闻叙:“出什么事了?”
闻叙有条有理,一字不落地将全过程告诉梁时屿。
“我的诉求就是看监控。”
梁时松眼神凌厉看向酒店经理:“两方说法不一样,有争执了为什么不调监控,执意让你所认定的一方客人道歉,作为大堂经理就是这样处理事务?”
酒店经理点头哈腰说着道歉。
女人下意识拉住自家老公的衣袖,被男人甩开了。
有了梁时松的命令,监控很快就被调出来,屏幕里清晰地看到闻叙连小孩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小孩左右脚打架把自己绊倒。
监控一出,女人哑口无言,根本放不下一点面子和闻叙道歉。
“隔这么远我看错也情有可原,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别耽误大家时间。”
闻叙说:“我家长来了,你和我家长说。”
监控不止是看到小孩跌倒,还有女人冲撞闻叙,并且咄咄逼人。
梁时屿自动接下家长职责:“请你道歉。”
女人羞得涨红了脸,在众人的眼神压力下不情不愿地道歉。
没多说一句话就带着孩子离开。
酒店经理见风使舵,知道闻叙不是一般人,诚诚恳恳地道歉。
闻叙接受了道歉,不想把事情闹大,并且他有点想吃冰糖葫芦了。
“松叔叔,小叔,那我先走了。”
梁时松一秒转变和蔼:“有空来家里玩,你梁奶奶还挂念你呢。”
闻叙:“好的,我会去看望梁奶奶的。”
他转头对梁时屿说:“小叔,到时候和你再联系。”
梁时屿点头:“好。”
他看着闻叙走出大堂门口,收回眼神:“大哥,你手下的员工需要定时培训。”
梁时松:……
“你这是什么教育下级的语气,不满意的话这个总裁你来当。”
梁时屿冷漠地拒绝:“坚持一人一总一个原则,折腾你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