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岁跟着另一位男性走进酒店大堂,参加晚宴前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直到男人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闲岁忐忑地跟着电梯上升,抵达楼层的时候,他终于停住脚步。“那个……对不起。”
男人回过头来看他,见闲岁一副为难的模样,很轻地笑出声,似乎是想让对方放松:“是想回去吗?”
“我……”闲岁讪讪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衣摆,“都是我的原因,房费我会付的。”
“我应该想到的,从一开始你一直在看那位戴口罩的先生。”
“是,是吗?”闲岁承认自己给过顾繁周这么几片余光,但没想到别人眼里的他这么明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故意要选择我,”男人将房卡放到闲岁手里,顺带点开手机里自己的联系方式,“但是我不会强人所难,这里就留给你跟那位先生,不过我还没大方到花钱给别人开房,会等你的房费。”
闲岁连忙添加对方的联系方式,男人离开之后,他将钱款尽数转了过去。走廊里四下无人,闲岁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干脆就让房间空置,自己打车回公寓。
他刚走出酒店门口,就发现顾繁周居然靠在门外墙边站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机,像是在隐忍什么,东西都快被他捏碎了。直到见到闲岁出现在眼前,顾繁周的手机才猛然从掌心滑落,啪的一声掉到地上,闲岁蹲下身替他捡起来:“你一直在这里等吗?”
“显而易见,还要问吗,”顾繁周接过手机,随手塞进大衣口袋,“怎么这么早,他不行吗。”
“我没跟他睡。”闲岁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顾繁周肉眼可见比方才放松了不少:“是吗。”
“为什么非要等在这里……那我要是跟他睡一晚上,你就在这等一晚上啊。”闲岁没忍住问。
“没想好。”顾繁周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想到你在楼上,我就走不了了。”
闲岁指腹摩擦过手里握着的房卡,顾繁周的大衣衣摆被寒风胡乱扯着,他的手也被冻得通红。“这里太冷了,上去坐吧。”
“上去?”
“咳,”闲岁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是说,坐下的坐,上去坐一下。”
……
中高档的酒店房间,装修设施都很到位。方才在前台的时候,男人预定了早餐服务,闲岁原本想,这里离公寓不远,有时间过来吃一顿也不错。
顾繁周就坐在窗边,口罩摘了下来,与闲岁隔着一段距离。“为什么没做下去?”
“可能我还是不习惯这么快节奏吧。”屋里开着暖气,闲岁的手很快就回暖。
“如果不是上床,”顾繁周目光停在闲岁的侧脸,“你就会答应他?”
“不好说的,也许我中途还是觉得他不合适。”
“为什么参加活动,你想……谈恋爱吗。”顾繁周的手指不安分地握住桌沿,就连闲岁也看得出他内心的焦躁。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只是想多认识其他人,”闲岁刻意移开落在顾繁周身上的视线,放弃捕捉对方的任何情绪,“似乎有这么一点想找一个新开始。”
空气毫无预兆地静默下来。
“闲岁,到底我要怎么样,你才会考虑我?”顾繁周从窗边起身,靠近他。
“……”闲岁往床边挪了挪,“我不知道,我给不了你答案。”
顾繁周轻轻闭了闭眼,最后深吸一口气,半蹲下身替闲岁将鞋袜脱了下来:“算了,早点休息。”
闲岁没忍住怔了怔,除了幼儿园的时候,父母帮他穿脱过鞋子,顾繁周还是第一个会为他做这件事的人。鬼使神差一般,他抓住顾繁周即将抽离的手腕:“明天那场戏,帮帮我吧。”
顾繁周似乎没想到闲岁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很快脱掉闲岁的上衣,剧本里的陶陌换药时总是不老实地乱动,陶忱就用力将掌心按在弟弟的腰上。
“轻一点……”闲岁此时此刻被顾繁周用右手掌心按住腰,手臂不安分地挣动,手掌又从腰上挪移到手臂,最后在闲岁的脖颈上轻轻挠了一下。
闲岁没忍住从喉咙发出声音,顾繁周仿佛在忍耐,说话声音也变得嘶哑:“还是像以前一样,反应很好。”
“别说了。”闲岁立马从顾繁周身体底下逃脱出来,替自己披上外套。
他视线很快注意到顾繁周身上起的变化,正要开口骂流氓,却发现自己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还需要我帮忙吗?”顾繁周大大方方地朝他靠近几步。
闲岁忽然意识到,顾繁周能有这么多粉丝是有原因的。他光是几个动作,一句话就足够蛊惑人的心智。
两年,闲岁从来没有在感情上接触过任何人,身体也忍耐了太长时间。
他将外套再次脱下放到一边,伸手去拉顾繁周的裤链:“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
闲岁有足够证据怀疑自己可能是疯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决定与顾繁周上床。
他的身体被清理干净,太久没有类似的经历,但还是很轻易就适应了对方的节奏。
顾繁周问他,能不能让他哭。闲岁拒绝了对方,表示自己更希望被温柔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