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周忍无可忍,直接将面前的蛋糕打翻在地。
“怎么了繁周,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吗?”女人故作无辜。
“少在这里装好人,”顾繁周像见了苍蝇一样恶心,“够了,顾谨承,我没兴趣陪你过家家。我看所谓我母亲的线索也是你糊弄我的,见到我被你们戳到痛处很高兴是吗。”
不论顾谨承与他的夫人再说什么,顾繁周头也不回地推开大门离开餐厅。他让佣人领着他到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里面还与过去一样别无二致,看得出来近期有人特意打扫过。
他脱下西装外套,领带也被随手挂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女人说对女孩子没兴趣那一句,顾繁周脑海里出现的是闲岁的脸,他喝醉那一日梦见的泪痣,阳台前在烟气里迷蒙的侧脸,在片场穿着艳红旗袍握他的手腕。
这不是好兆头。顾繁周推开房间的浴室门,打开花洒,让水从自己头顶上浇灌下来。
手机顿时在这个时候响起,担心有什么急事,顾繁周关上花洒,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闲岁。
迟疑片刻,顾繁周还是接通了电话:“这么晚了,有事吗?”
“顾哥,”闲岁顿了顿,“剧本的事,你能帮我吗?”
顾繁周像是被触及到某一根神经。“我现在在外地,不方便。”
“在哪里?我去找你可以吗?”
“太晚了,等我明天就回去。”顾繁周挂断电话,他忽然很不想在这时候听到闲岁的声音。
……
“那我等你。”闲岁挂断电话,他自从拍完目送傅明楼背影离开的那场戏之后,情绪就一直没来由地高涨不起来。
“闲岁哥,”助理正在替他准备次日需要携带的物品,“其实一点吻戏而已,而且还不是在下一场,平时哥你都能应付啊。”
闲岁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单纯想见顾繁周,甚至为此用上这么蹩脚的理由。
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烟盒,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抽烟不是好习惯,简疏玉可以抽,但闲岁不能。
闲岁这一晚没来由地睡不安稳,他独自开车前往顾繁周居住的别墅区外,但被安保拦在外面。
他拨通顾繁周的电话号码,对面很快捷通。
“我在你家外面了,”闲岁先出声,“你到了吗?”
“马上到了。”闲岁收到回答没多久,就从后视镜里见到顾繁周的车从后面开过来,经过门禁的时候他向保安交代了什么,随后闲岁的车顺利通过。
“是在外地有工作吗?”闲岁进到别墅门内,顾繁周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回夜江市,我家。”
闲岁还记得原著描写的顾繁周家庭背景,想必对方这一趟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不排戏,我先陪你坐一会吧。”
“陪我喝酒。”顾繁周从酒架子上取下来一瓶红酒,开了之后将桌子上两个空酒杯都倒满。
闲岁没说什么,直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顾繁周见他如此痛快,自然也不会甘愿占下风。
“顾哥,”闲岁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繁周倒酒的动作蓦然一顿。
“我父亲在我幼年时候出轨,与我母亲离婚了。自从离婚之后,我母亲一直下落不明。”
酒杯里的酒液再次斟满,顾繁周不断喝空,又不断为自己添酒。
“就在今天早上,我才终于得知,她一直在国外。”
顾繁周自嘲地笑。
“你知道吗,父亲不是好人,他的新夫人没有真心,到最后原来连母亲也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