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锦在确定陈雅不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是绝不会放自己离开的时候,她抬起眸,紧紧地盯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起了粗气。
陈雅等了几秒钟,随后同样拔高了说话音量:“说话!”
李时锦冷笑着说道:“请问我和谁搞到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东问西?”
陈雅蹙眉,说:“李时锦,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今天要不是我,你以为光凭你自己能这么快从那间包厢里走出来吗?”
李时锦并未辩驳,只是干笑两声,随后说道:“行,我感谢你,谢谢,行了吗?现在能放开我,让我走了吗?”
尽管嘴上说着感谢,但她的神情和语气却毫不掩饰的流露着无所谓。
此话一出,陈雅有些绷不住了,眼眶中甚至微微泛起了几条红血丝。
她没立即开口说话,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睨着李时锦,等情绪稍稍稳定才开口道:“算了,就当我多管闲事,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你帮周宜做事,是在害人,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我也未必能护住你,做事之前,想想你的妈妈。”
话落的瞬间,她也一并松开了自己的手,放李时锦离开。
但李时锦却没有第一时间转身离开。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
随后突然开口道:“陈于泰联系我的时候,只说他们和南舟是朋友,要给他一个惊喜,等成功了可以介绍我去一部戏里演女二,所以,我才做的。”
李时锦用手背搓了搓鼻尖,随后继续说:“不过,现在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我也认了,是我蠢,被利益蒙蔽,以后我会多长个心眼,就不烦您担心了。”
“另外,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在你面前扮可怜,装无辜,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让别人误以为是家教问题,在外面给我妈丢人,就是这么简单。”
“陈雅,我很感谢你曾经给我带来一段很开心的时光,那段回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是无论我怎么赶都赶不上的,再说我也累了,不想再继续望着你的背影,以你为目标,一刻都不能停息地向前奔跑了,所以,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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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扶京和程泽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陈雅蹲在不远处的墙角,她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中,一动不动。
周扶京蹙了蹙眉,随后扭过头,朝程泽递了个眼神,随后开口道:“你过去看看。”
程泽有些抗拒:“我?万一人家姑娘在哭,那我过去岂不是很尴尬?再说我和她又不熟,说什么啊?”
话落,他对着周扶京扬了扬下巴,小声提议道:“要不还是您过去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发小。”
周扶京闻言,眉心中间的纹路更深了。
他原本想直接转身离开的,但在看见有工作人员在背地里偷偷用好奇目光打量陈雅,并私下说着什么的时候,还是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走过去,随后用鞋尖踢了踢陈雅的鞋子,没什么情绪地问道:“喂,怎么了?”
陈雅听到声音后,缓缓抬头,迎着阳光,眯起眼睛,看着周扶京。
随后,双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人活着好像也挺没劲的。”
话落,她从旁边的树丛中随手摘了片叶子,拿在手里撕成几片,又给重新扔回了树丛中。
周扶京在看见她的脸颊上并没有泪水后,心底也不免松了口气,说话便如往常一般:“你一个拥有身价几十亿美金的富豪父亲的人,在云影阁的院子里站着,说人活着好像挺没劲?”
陈雅扭头看他:“怎么?不行啊?有钱也不代表没烦恼啊。”
“知足吧,金钱已经帮你扫清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穷过似的。”
“我是没穷过,但这并不妨碍我知道没钱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在亲人生病的时候。”
陈雅闻言,短暂沉默了几秒钟。
随后她扭过头,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记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尽管说。”
周扶京:“用不着,不是为了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来,他也不会对李时锦怎么样。
陈雅倒也不意外。
但是却有些好奇:“那个南舟...不仅仅是周宅保姆那么简单吧?”
周扶京听见她这样问,突然转过头,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和她隔空对视。
陈雅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被他这么盯着看的时候,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便又开口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没听见。”
说完,她耸了耸肩膀,便仰起头,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可还没等她将心底那口闷气给吐出去,周扶京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我喜欢他。”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差点把陈雅吓得下巴脱臼。
靠,这是她能听的秘密吗?
该不会知道了,就会被周扶京暗杀吧?!!!!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