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
药生尘给的地址不是他自己的房子,是金衔玉随手买的一套,好巧不巧就在药生尘家对门。
本来金衔玉买这套房子就是想在药生尘高考后漫长的假期中跟他拉近距离,没想到药生尘考完当晚就开了大,后来他也不好再出现在药生尘生活中,死缠烂打也挺掉价的,还会给对方徒增烦恼。
金衔玉就把这套房子刻意遗忘。
再后来他们在一起后,药生尘直接住到了他家里,这套房子没起到一点作用,也就被彻底遗忘。
收到姚星雨回信的时候金衔玉也在旁边,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套一天也没有住过的房子。
姚星雨动作很快,收到回信的第二天他就打算离开姚春丽家。
“妈妈,我朋友家人出差了,我能陪他住几天吗?”
姚春丽迫不及待要送他离开,“当然可以,多陪你朋友几天,我意思是,他一个人住也怪可怜的,你们是好朋友就多在一起玩。”
虽然但是,被亲生母亲这么避之不及还是有点受伤的。
“呼——”姚星雨关上门,松了口气,脚步匆匆往小区门口去,出租车司机在小区门口等。
姚星雨眼前一亮,快走几步上了车。
对面路边站了个戴墨镜的青年,穿着黑色的一件皮夹克,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看起来痞气十足,赫然就是原绶。
原绶把一切收入眼底,轻轻咬了咬烟嘴,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
紫藤小区是禁止出租车随意入内的,司机也不想多麻烦,姚星雨就自己下车走进去。
他之前听药生尘的吩咐来这里取过东西,对这里也不算全然陌生。
药生尘站在楼上,从阳台往下看,先是看到了一身白的姚星雨,然后看到了一个一身黑的人远远坠在姚星雨身后。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探究。
究竟是他多想了,还是姚星雨已经被盯上了,呢?
思考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不久后,门开了,姚星雨进来后松了口气,就听见一道幽幽的声音:“好久不见。”
“啊!”姚星雨眼睛瞪得发直。
药生尘走过来,刚才被遮掩的优越身形完全展露在姚星雨的眼前,“有这么可怕吗?”
姚星雨惊魂未定:“有。”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还有更可怕的了。”
“什……什么?”
药生尘走在前面,“过来,看见那个黑衣服的人了吗?”
姚星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这不会是……”
药生尘补全了他省略的话:“刚刚他跟了你一路,应该就是姚悦林的养子原绶。”
姚星雨都开始绝望了,他的日子怎么就没一刻安生的呢。
药生尘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来解决,冰箱里有足够的食物,这几天不要点外卖和买快递,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好。”姚星雨一瞬间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本来放任自己往水底沉的他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力量拼命往上爬。
药生尘也没多待,说完就走了,他得好好处理一下这个原绶……
两军对垒,已经智取敌方大本营,剩下的乌合之众们只需要快刀收割即可。
走出大门,药生尘毫无遮挡的脸暴露在初春的阳光下,原绶几乎立刻就确认了他的身份——叔叔唯一的婚生子药生尘。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说起来,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也进去了,该不会他们两个合起火来害叔叔吧!
原绶就像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以前有姚悦林约束着他,现在姚悦林被抓起来也没人能管的了他,他误打误撞猜到了真相,当即就跟了上去,能杀一个都是赚到。
药生尘余光快速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一只手放在大衣口袋里,跟逛花园一样优雅闲适,路过他曾经短暂停留过的幸福小区,药生尘目的明确的朝着姚春丽家去。
穿过街道,他拨了一个短短的号码。
然后继续往前走,这片居民楼的设施很陈旧,甚至有一个摄像头都从路灯上掉下来,只靠电线吊着,在风中摇摆。
原绶快走几步上前直接左手青筋暴起,死死掐住药生尘的脖子,另一只手飞快抽出了藏在腰间的水果刀,刀尖冲着药生尘的心脏去!
哐啷。
腰间一阵刺痛,原绶手臂不受控制,刀掉在地上,原绶瞳孔放大,赶紧回神想要直接掐死他,没想到药生尘动作更快,一块柔软的丝制手帕先一步捂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