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抬起头,眼里闪着药生尘看不懂的光:“我想毁了程家。”
他已经想明白了,只要程家还在,他就得一直被程家控制,成为联姻的工具,想要摆脱这一切就只能毁了程家,但是这一切光凭他自己根本做不到,他在这个家里像一粒尘埃一样透明且微不足道,程家就算有些衰退但是也是许多家族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更别说他。
唯一能跟程家硬碰硬的只有……
程弋收拾好情绪,跟药生尘面对面坐着,好像在谈判桌上一眼严肃:“请你帮助我,我会听你的话,给你传递情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没等药生尘说话,他就很上道的提出了报酬:“程家的利益最终都可以归你所有。”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药生尘好奇的打量他,程弋的情绪很特别,属于药生尘从未见过的。
这倒是我见识的少了。
看着药生尘半天不说话,程弋顿时沉不住气了,他不像程方一样接受过谈判的专业训练,程家从小就是放养他,他的表情在药生尘看来简直就像白纸上的黑字,一清二楚。
“不安、慌乱、忐忑,你是怕自己的条件无法打动我吗?”
其实确实没有打动他,药生尘从小就见过、有过太多了,在拥有过许多财富之后,财富就变成了最不起眼的东西,即使现在他的私人资产不那么好看,但是在足够生活的情况下,其他东西比金钱更有追逐的价值和意义。
比如,原著中被程家的阴影笼罩了一辈子的程弋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即使程弋不提程家的归属,药生尘也会帮他一把的。
不过也不能答应的太过轻易,总得给他一个下马威,确定一下他在这场合作中的领导地位,要是使唤他的时候他突然想跟他谈判就不太妙了。
合作嘛,尤其是这样的合作,不是他驯服程弋就是程弋驯服他,谁在合作开始时占了上风,以后就听谁的。
现在的效果刚刚好,药生尘假装没看见程弋苍白的脸色,“我答应了,但是程家就不必了,难道你不想得到程家吗?”
他好听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恶魔,诱惑他一步步迈向深渊。
“不了。”程弋坚定的摇摇头,“如果你不想要程家,可以交给金家吞并,从前就没有我的份,我也不想抢。”
“好吧。”药生尘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现在我有事要忙,程家的事只能拖后,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做法。”
已经忍了将近二十年,程弋也不缺这十天半个月的,还是药生尘刚才的下马威起了作用,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
姚星雨听到药生尘这么说居然有一种隐秘的高兴,看吧,就算程弋带着程家主动上门,药生尘也是把自己的事情放在首位。
没想到程弋又提出另一个话题:“那宋黎是不是——”
怎么回事,刚才还挺上道的呢。
药生尘的语气不太好:“你和宋黎怎样,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把一瓶药放在桌上,“放在你们家人常去房间的角落里。”
程弋惊异地看着他,宋黎也是一脸的惊讶。
姚星雨倒是着急又担心。
“万一哪天暴露了该怎么办?”
他就差指着鼻子说他们信不过了。
药生尘似笑非笑地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扫过,重点关注了一下程弋,“既然我拿出来了,自然不怕你们说什么,人是很脆弱的生物,有各种办法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应该懂。”
对付程家用不上金衔玉,药生尘私心也不想让金衔玉搅和进这个漩涡里,最简单,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弄死碍事的人。
堵不如疏,大大方方拿出来有时更能震慑别人。
茶杯里还剩了一半的茶水,可惜已经凉透了,药生尘看了一眼,直接起身,对着姚星雨说:“你现在很闲?”
“不闲不闲。”姚星雨赶紧跟着他出来。
走在狭窄昏暗的楼道里,药生尘突然拿出来了一个文件袋,姚星雨接过来,上面什么也没写,看不出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他捏一捏,感觉是纸?
“这是他的证据,除夕他会去视察,你去举报。”
姚星雨的手忽然开始发抖,这里面装的是可以一举解决姚悦林的秘密武器!
天知道他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既要在姚悦林面前扮演一个好儿子,又得跟着那个河童周旋。
那个河童可是连着害死了他的两个老婆,吃绝户发家的啊。
药生尘连着好长时间都没动静,他还以为药生尘把他忘了呢。
实际上,给药生尘发消息说金衔玉订婚的事也是为了提醒药生尘,还有一个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不敢直接找他,怕药生尘生气,半路突然不管他,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哭什么?”
姚星雨摸摸自己的脸颊,摸到一片湿润,才发现他哭了。
“没事。”他摇摇头,脑袋上的小卷毛都快要起飞了,“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