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姚星雨也没睡着,找了个机会溜去跟他的新任好朋友宋黎分享了这件事。
没想到宋黎竟然还给这件趣事添了一把火。
那场宴会结束之后,碍于金家和程家的地位,大家没有大肆宣扬那件订婚风波,但是私下里已经传了个遍,目测会有半年都是江城上层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他,这也太有乐子了,还涉及到了江城的两大家族,金家和程家。
好事者看到的是一地鸡毛的乐子,聪明人则看出了背后深意。
金衔玉丝毫不给程家情面,以及后来商业新贵们群起而攻之完全把矛盾放在了明面上。
聪明人都看出来了,江城的蛋糕要重新划分了!
当然,这些都不在姚星雨的考虑中,他现在最在意一件事:
“什么?!你说程弋来找你了?”
宋黎坐的离他远了一点,揉揉被他震得嗡嗡的耳朵,还是好脾气地说:“对,昨天晚上来的,他还坐了一会呢。”
他指指此时姚星雨屁股底下的凳子:“喏,就坐在这。”
姚星雨一下子跳起来,“他来干什么?不会想找你复合吧?他被嫂子当场拒绝了就找你?”
私底下姚星雨叫金衔玉“嫂子”,因为这样可以迅速拉近和金衔玉之间的关系,他一开始只是试探着叫一叫,没想到金衔玉听到之后还有点开心,就干脆一直这么叫了。
只要金衔玉能帮他挡住那个河童,他叫爷爷都行。
“没有,我们就是谈了谈近况。”
说着,宋黎怅然若失地感慨:“说起来还很唏嘘,我们现在都没什么话题,我记得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话要说,时时刻刻都说也说不完。”
姚星雨听的一阵牙酸。
话锋一转,宋黎突然问:“你记得我之前什么样吗?”
记得,上个寒假姚星雨追着程弋,程弋追着宋黎,他们经常三个人呆在一起。
去年的宋黎还是叽叽喳喳一脸呆样,现在怎么跟变了个样似的。
姚星雨倒是不会觉得宋黎像药生尘,只有那群不了解药生尘的蠢蛋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了解药生尘的内在的,药生尘是假沉默真坏,宋黎现在就是真沉默了。
宋黎看着姚星雨的脸色,忽而一笑:“我知道了,他也说我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
其实宋黎知道,他是长大了,去年冬天大家还在一起说说笑笑,但是短短的一年,大家都长大了,都走远了,只有程弋还留在原地。
姚星雨也做不了多久,他喝了一口热水,认命的站起来:“我该走了,还有个会等着开呢,该死的,我就知道我不是能干活的命。”
然后一边说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了。
宋黎站在门口送他,谁能想到这个骂骂咧咧的青年一年前像只快乐的小羊羔呢?
大概是工作太折磨人了吧。
就连著名工作狂金衔玉都不想去工作。
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药生尘笑着走过去亲了他一下,像个被保养的金丝雀一样说:“金总,我在家里等你。”
金衔玉投降地看着他:“你别这样。”
他说这句话的频率跟他说“好”的频率一样高,只可惜药生尘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这句话到他耳朵里只有一个意思。
“学长你别撒娇。”
药生尘捂住金衔玉的眼睛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