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家长会的日子,不断有家长和学生一起,一家人走进学校,药生尘是人群里唯一一个出去的,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羊绒大衣,漆黑的碎发自然的搭在额头。
药生尘到的时候,金衔玉已经坐在里面等了。
“抱歉学长我来晚了。”
金衔玉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撞进了一双带着笑意的漆黑的凤眼里。
头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没有,是我来早了。”说着,他想给药生尘拉开对面的椅子,没想到药生尘也伸手去拉椅子,两只手撞了一下,金衔玉感受到陌生的温度,迅速收回手。
药生尘笑起来,金衔玉才发现他好像有虎牙,“学长,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这么小心的照顾我。”
金衔玉也坐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淡淡的:“嗯。”
金衔玉沉默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我......”
话被突然出现的服务生打断,他好像也发现自己来的不太是时候:“要不我待会再来,两位先聊。”
金衔玉被他一打岔,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不用,现在就点吧。”
他点了两道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药生尘:“今天是为了给你庆祝,所以你来决定吧。”
“好啊,谢谢学长。”药生尘没有推辞,自然的把菜单接过来。
金衔玉看着药生尘低头认真翻阅菜单和服务生沟通的样子,发现他的脸庞线条很流利,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游刃有余,让人移不开眼。
药生尘注意到他的视线,歪了歪头:“学长?”
金衔玉脸上带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好像一只琥珀小猫在金色的阳光下自在的舒展肉垫:“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遇到麻烦的样子,感觉什么事都难不住你。”
“那可能是还没遇到吧,如果有麻烦的话我会找学长帮忙的。”
一种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觉袭上金衔玉心间,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他郑重地点头:“好。”
这次该药生尘愣住了,他其实只是开个玩笑,看金衔玉的样子好像当真了,还很期待自己向他求助。
他转了个话题:“对了,刚刚学长想说什么?就是在服务生来的时候。”
金衔玉这才想到被他遗忘的礼物,他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和多余的装饰。
“给我的?”
金衔玉点点头:“你可以现在就打开。”
既然金衔玉都这么说了,药生尘也不怯场,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金色玉桂叶胸针。
“我一看到就觉得它很适合你,玉桂叶象征着智慧,希望你学业顺利。”
“谢谢学长。”药生尘没想到金衔玉还会特别送他礼物。
很久之前金衔玉就发现药生尘远比大多数男生都精致,他身上总是有淡淡的无法形容的香气,身上还总出现一些特别的小配饰,让低调的服饰变得出彩。
他时常觉得药生尘不是一个在母亲的厌恶下成长起来的沉默男孩,他是一个在物质与文化双重堆叠下养出来的古代的高门贵子。
这种感觉没错,所以金衔玉更喜欢从他身上找到各种他过去的细节,没发现一处,就让金衔玉觉得他离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朋友更近。
金衔玉说:“你要现在带上吗?我觉得你今天的大衣刚好缺一个胸针。”
药生尘从善入流的戴上,金色的玉桂叶并不抢眼,完美地融合在药生尘今天的打扮里,成为他光彩夺目的一环。
药生尘很及时地给出正面的回应:“学长眼光真好,我特别喜欢。”
小时候药生尘就嘴甜,每次恶作剧后,就用这一套逃避惩罚,长大后老爹不吃这一套了,药生尘才收起来,没想到新世界又用上了。
金衔玉看着药生尘戴着自己送的胸针,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让他忍不住想要买更多东西送给他。
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金衔玉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然后挂掉了电话,对着药生尘安抚地笑笑:“没关系,我们继续。”
可惜继续不下去了。
郑楠不断地打电话过来,金衔玉抱歉的看着药生尘。
药生尘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金衔玉毕竟是反派,忙也正常:“学长你先接电话吧。”
金衔玉离开座位,往外走,电话对面郑楠的声音很着急:“金总,之前咱们和姚家订的那批材料出问题了,姚家突然说交不了货,过几天工地那边就得到位,该怎么办啊?”
这种情况金衔玉早有准备,梦里他就看到程家突然要发展建筑业,姚家为了向程家示好,还鸽了金期的订单,把那批货低价卖给程家。
只是,剧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金衔玉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里有屏风把桌子之间隔开,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件搭在椅子上的卡其色的大衣的一角,金衔玉突然就安定了:“我待会回去,备选方案在我办公室最下边抽屉里,你熟悉一下,待会我们开个小会。”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他还没做那个梦,后来虽然总是下意识地不想相信那个梦的真实性,自己还是悄悄准备了备案,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回去之后,他发现在自己走后药生尘就停了筷子,桌子上的东西和他走前一模一样,“在等我一起吃吗?”
药生尘自然的承认:“学长的工作结束了吗?”
金衔玉叹了口气,“没有,待会还得回公司一趟,真抱歉,本来约好下午要和你在一起。”
突然,金衔玉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你待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司?”
药生尘被他的脑回路跳跃到了:“我?”
金衔玉反应过来,抬起手想要扶一下眼镜,什么都没摸到,才发现今天因为约了药生尘,没戴眼镜,“抱歉,冒犯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