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躲着我?”
学不会什么叫委婉的青鹿菜菜一句话暴击。
福泽谕吉揣着的手指头颤了颤,几乎是逃避似的躲开了面前的人直白的视线。
下一秒,福泽谕吉又强迫自己转回了头。
“抱歉。”他说。
他近日的行为是不对的,在青鹿菜菜听到他的道歉惊讶的目光下,福泽谕吉无比清楚这一点。
不论他如何唾弃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是青鹿菜菜没有错,她热烈勇敢,即使是遭到了拒绝也像是永远不会气馁的小太阳,她知进退,虽然偶尔会缠着他撒娇,但却绝不会在正事上打扰他。用躲避这样的行为来敷衍青鹿菜菜,是对她心意的侮辱。
福泽谕吉像是想明白似的松了口气,他眉眼难得放松,尽管这样也没能缓和他肃杀多年的气场,但是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待幼猫。
“我喜欢你,青鹿。”青鹿菜菜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扔了个炸弹,惊得瞪大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却又听到福泽谕吉说:“但是这是不对的。”
福泽谕吉:“因为我没有办法给你想要的东西。”
明知道自己无法给予正确的回报却还是喜欢上对方,福泽谕吉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唾弃。
“等等……”虽然现在脑子里乱的什么都想不了,但是青鹿菜菜自觉应该打断他,只能顺着他的话道:“什么?什么叫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无法将你看作第一位。”福泽谕吉道,他站在青鹿菜菜的面前,就像是一把武士刀,信念是他的刀鞘,他永远会为了信念拔刀:“我想尽自己所能守护横滨。”
“这不仅是老师的愿望,”福泽谕吉第一次主动伸手,轻抚过青鹿菜菜的头顶:“也是我毕生的信念。”
但是青鹿菜菜不应该为了他的信念而牺牲自己的快乐。
她需要很多爱,也需要很多陪伴。
她需要一个真正的引路人,去像她教弗兰肯斯坦一样,学会爱自己,将自己看作第一位,而不是从其他人身上去汲取虚无缥缈活下去的意义。
福泽谕吉可以教会江户川乱步,他原本以为自己也能教青鹿菜菜,但意识到自己心意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因为他只是一个男人,他也有私心。
所以他不敢面对青鹿菜菜,是不敢面对自己肮脏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