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俊夫和宇尾野健一交头接耳不知道正聊着什么,时不时冲着铃木园子和江户川柯南的方向瞟一眼,拼命压抑嘴角的笑意,但身体微微颤抖,根本抑制不住,只能双双背过身,巧合地看到了愣在门口的森若千夏和志佐诗音,睁大双眼。
“喂喂喂,你在瞎说什么?按照你的说法,是我和助川若合谋杀死的东田久?我们和他根本没有任何恩怨,怎么可能杀死他!”大仏昌浩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还是在为助川若辩解,“监控能够证明我们都是空着手进去的,你的推测根本就是错误的!”
“我并没有说你们是合谋杀死东田久,因为你最初也是想要报复他曾经对你们校园霸凌。”铃木园子的声音不大,却狠狠敲击着大仏昌浩和助川若的心,神色不可抑制地慌张起来。
“校园霸凌?!大仏昌浩先生和助川若先生刚才从没有提到过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中森银三倒不是怀疑铃木园子,而是这件事连身为警察的他们都没有调查出来,十分好奇。
“关于这一点,还要感谢宇尾野健一先生的提醒。刚才柯南替我寻找的线索的时候,无意听见宇尾野健一先生和其他人讨论关于助川若和大仏昌浩一模一样的习惯,可以麻烦你和中森警官再讲述一次吗?”
被点名的宇尾野健一愣住,完全没想到这集自己还有戏码,顿时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这样的,正如……铃木小姐所说。”差点一时口快就要喊出江户川柯南的名字,宇尾野健一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提高自己的警觉,“助川若先生和大仏昌浩先生胆子都很小,平常他们上厕所时,里面有人都不会进去,宁愿在外面等待一会。特别是大仏昌浩先生,之前他在隔间里,外面有人敲门故意戏弄他,他差点就要冲出去打人。这件事不止我,很多其他的同事都知道。”
“胆子小也要被怀疑是凶手吗?这算是什么理由!我不想和其他人一起上厕所有什么问题吗?”大仏昌浩嗤笑出声。
“确实没有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当时男厕里还有一个人,并且你刚才从始至终的陈述都是你主动去男厕想要邀请东田久事后聚会,这恐怕和你先前的行为逻辑相驳。”
铃木园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大仏昌浩和助川若的谎言,他们先前表达与东田久关系好的借口,成为此时无法辩驳的铁证。
“因为这次开业活动涉及怪盗基德,所以发送邀请函的嘉宾都在前几日电话再次核实确认参与者的身份和人数,相信你就是那个时候得知了东田久要来,为此你准备了麻醉剂,想要报复曾经欺负你的东田久,在此期间,你一直在寻找东田久落单的机会,令你没想到的是,他会正好去厕所,但由于曾经的恐惧,让你在迷晕他后,迟迟无法下手,所以就去找了助川若寻求帮助,或许他骗你说找到报复东田久的方法,让你替他守在外面,观察其他人进出情况,恐怕你自己也没料到,助川若会杀了他,因为你只能替他和自己瞒了下来。”
大仏昌浩嘴巴开开合合,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幅无从辩解摸样足以让其他人确信铃木园子的推理。
“凶器呢?监控里并没有显示我携带凶器,我同样有可能没办法下手,不是吗?”助川若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他不敢看大仏昌浩,只能最后赌一把。
“前面已经说过,干冰的温度很低,有一定黏着力,作为厨师的你应该很清楚,直接用肌肤接触的话一定会给皮肤带来冻伤,相反,你利用了这一点,让其黏附在厨师服的内侧,这样其他人完全看不出来,就算事后被发现厨师服上有干冰的痕迹,你可以用负责这一项工作来撇清关系。但是,沾染了鲜血的干冰不能直接黏着衣服,一定会被检测出来,因此你不得不用马桶的水箱短暂进行清洗后将它黏着在衣服上带出,再趁着巡视餐厅的空隙,将干冰放到其他的桌子上,伪装成装饰。你想得很周全,只要时间足够,作为凶器的干冰一旦化掉,就再也不会被人找到了。”
“什么?!”中森银三自然立马就想到今天活动场内的干冰装饰,此刻距离案发已经过去许久,恐怕不少干冰都已经化成二氧化碳,彻底找不回来。
被猜中的想法助川若并没有得意起来,相反,他非常紧张,因为铃木园子的语气笃定,仿佛还知道更多的秘密。
他猜对了。
“虽然厕所的走廊没有拍到你携带干冰进出的画面,但你之后去餐厅寻找合适的时机将干冰混入其中,如果仔细通过前后时间段的视频对比,应该可以看出来多出了什么。另外,你虽然利用水箱清洗了干冰的残留,哪怕经过冲洗,部分气体还是残留在了水箱内部,柯南都已经拍下,相信再多检验水箱的水管,或许能检测出人体血液。”
江户川柯南说完便放下了嘴边的蝴蝶型变声器,助川若已无从辩驳。
这时,他的注意力才移到刚才领着一个陌生女孩进入休息室的森若千夏身上,森若千夏不可能无缘无故带人过来,势必那个人和本案有所联系。
白色的裙摆上带着一滩脏污,其中还有这星星点点的红色。
红色?!
察觉到江户川柯南悄悄打量的视线,森若千夏微微勾唇,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适时开口,“中森警官,刚才我在其他地方遇到这位志佐诗音小姐,她前面被其他客人不小心撞倒了餐桌,我猜测助川若的干冰没有洗干净,导致有些残留因放在水盆中被洒到了她的身上,可以麻烦您帮忙带她去做一下鲁米诺反应吗?”
“不用了!是我做的……是我杀的东田久!”助川诺咬了咬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凶器处理情况,粘稠的血液、封闭的环境、还有曾经被困厕所的校园暴力,每一样都像是有一双手,扼制他的咽喉,在捅向东田久后失去判断力,浑身发软,根本顾不得仔细清洗,就收拾好干冰,匆匆离开男厕。
“高中的时候,东田久那帮人最喜欢把我们锁在厕所的隔间里,脱我们的衣服、扔垃圾、倒水,无论是上课下课,只要我们去,他们都能找到机会堵到我们。因为没有任何伤口,就算找老师也没有人管,只会认为是学生之间的打闹,那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3年……我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生活了,难道这不是他的错吗!他就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