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查看照片的玉丹寸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眼手机显示屏的时间,顿时两眼一黑,拉着他就直接跑下楼,丝毫没有刚才被吓着的样子。
“哎,你跑慢点。”被拽着的何千明步子有些不稳,“我们先回去了。”转头对还在楼顶的两人喊到。
刘殊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风刮的很静。
“回学校?”刘殊问。
“不回。”冷浑犹很直接。
“回出租屋?”
“不回。”
?
刘殊没想通这个。
“理由。”
“你难道有钥匙吗?”
好吧,刘殊没思考这个问题,现在这个点艾封儿应该在当陪玩。
“那就流浪吧,但我好饿。”他眼巴巴的望着对方。
“手机没钱了,你啃树皮解解饥。”冷浑犹有些遭不住这样,眼神从他身上移开。
“看来你父母会给你发生活费?”刘殊问。
“不会,跟你一样自己赚的。”他回想了一下当初在饭店看到的刘殊,整个人懒散的靠在前台的椅子上,端菜时满面春风的朝他走来。
“让我猜猜,奶茶店员、服务生、陪玩还是跟我一样的前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冷浑犹摇了摇头,这些职业的钱太少了。
“你去露色了?”
“没有。”
“别卖关子了犹哥。”
冷浑犹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
“驻唱。”
这句话落下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刘殊费劲的想着他们这个小破地方哪来的酒吧,自己住这里十五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冷浑犹这家伙到底是有多闲,能把藏的这么深的地方找到。
“挺好的,那你会调酒吗,有没有偷偷学一点。”虽然心里想的多,可表面上没怎么变化,照样平静的去了解。
“那里的老板娘教过我,之前试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他赚的最多的时候,夹杂着表演费,基本上一周有个一千五左右,可闹事的人也不少,不单单要推拒客人想要他陪酒,也要提防一些嫉妒心强的同事,实在让他吃不消。
“学习能力不错,工资怎么分配的。”
“看情况吧,演出都是固定的,一场三四百点歌一次五十,调酒赚总价的百分之三十。”他耐心的解释。
“还缺人吗。”财迷刘殊开始计算他的工资范畴。
“周末的时候缺,你想来我可以跟老板娘联系。”冷浑犹很善解人意的开口。
“这个点一般都还开着门,或者可以直接去。”
刘殊没有半点停顿,“那走吧,努力成为被资本剥削的冤魂。”
酒吧的店面藏的格外深,虽说这不是刘殊第一次来西区,放在往常是不可能在大半夜走的,月光被遮挡很容易看不清路,七拐八拐或许就得和蚊虫苍蝇共枕眠了。
“你和老板娘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以前的邻居,和我小时候关系不错,后来创业成功了。”很简单的概括。
“然后你为了生活费去找了她?”
“嗯,差不多。”
走在前面的那位停下了脚步,幽蓝的灯光从远处的店面照射过来,让人不自觉的挡了挡眼,缓了几秒后刘殊才看清灯牌上的字。
【Rosmarin酒吧】
走近,门口处放着几盆勿忘我,放着花盆的架子上很多条彩绳垂下,门把手上挂着营业的牌子,里面似乎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的人貌似是看见了两个人在门口,朝这里张望。
冷浑犹熟练的将门往外拉,一股巨大的冷意扑面而来,太豪了吧,空调开这么足。
在正前方吧台的男人注意到他们,和刚才在交谈的人低头说了些话,就走出区域过来。
“小犹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男人目光放在了刘殊身上,“这位是?”
冷浑犹把眼神分给了男人,“他叫刘殊,我同学,想来兼职。”说着看向了刘殊,“这位是阿烈,一般都喊他烈哥,在这干了两年。”
刘殊在这个名为阿烈的人身上打量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东北人的感觉,剃了寸头,肌肉很紧实。
“嗯,你好。”
倒是阿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刘殊,来这里应聘的人他什么款的没见过,但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着lazy气质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自来熟的把手臂搭在初来乍到的小孩子身上,被压的刘殊差点摔了一跤。
“那你们现在应该去见林姐,她在下面调新品呢。”阿烈给他们带路。
“林姐?”刘殊重复了一遍。
“哦对,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原名是林琼,她会给你分配和衣服工作的。”阿烈介绍说。
通往下面的灯是暖黄色,地毯选的是波西米亚风,墙上挂着蝴蝶标本,在照射下泛着光泽。
地下室的光线比上一层好了不少,至少一半的灯都打开了,还没有完全走下台阶就能听见凿冰的声音。
手持冰球的女人留着干练的齐肩短发,耳钉上是小克拉的钻石点缀,穿的是没有过多装饰的肉色西装,脚踩一双黑色细高跟,妆容干净,不难看出皮肤保养的很好。
林姐并没有抬头去看来客,只是说了句,“坐。”
“你们先聊,我要上去招待了。”阿烈笑着挥了挥手。
两人都安静的等着林姐把冰球凿完,拿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接着二话不说就上手掐住了刘殊的脸,指尖上还残留着一丝冰冷,刘殊差点一脚踹出去,但想到是在别人地盘硬生生忍住了。
一边的冷浑犹像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可他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活生生把抬起的手放下了,几年前他也是这么被掐的看了两分钟。
“您…到底在看什么。”刘殊耐着痛说。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默默放开了他。
刘殊揉了揉发僵的脸。
“长得还不错,除了来调酒还会什么吗,比如乐器?”语速适中的提出问题。
“吉他吧,这个我熟点。”
说实话刘殊有点心不在焉,吉他这个东西说起来很奇妙,但凡初中想早恋或者炫技的同学都多多少少接触过,而他是为了在父亲生日的时候弹上一首生日歌,借同学的吉他自学了一个月。
“自己有吗,没有可以借你。”
“那谢了。”刘殊很诚实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琼盯着他看了一会,又看了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冷浑犹,幽幽开口,“怎么想到来我这里兼职。”
“钱多,人流大。”
她点了点头,这点倒是说的没错,便走到两人身后。
“那就欢迎你来到Rosmarin,以后要是还有人想来记得介绍给我哦,小殊。”林琼猝不及防的从背后绕住两人的脖子,把他们三个的脑袋贴在一块,脸上笑的格外开心。
“您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刘殊有点惊愕。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