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时窗外的雨还是没停,一场永不结束的神罚。
整个人昏沉沉的扶着沙发撑起身子,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也不在意到底睡了多久,只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冷浑犹已经离开了这个屋子,估计是回学校了,房间里除了刘殊染血的校服没有别的东西,在大街上随意躲在店铺的遮雨棚下,七拐八拐就回到了翻墙的地方,今天小胖子那群人没有来,可能还跟父母在医院缴费。
现在是早自习下课时间,何千明一抬头就看到突然出现的刘殊,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很快了给他让了道。
嘴里忍不住问到:“你昨天是不是和冷浑犹一起出去了啊。”
刘殊有点疑惑,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没有,怎么这么问。”他发动了套话技能。
何千明将信将疑的摸了摸下巴,“他今天早上迟到,刚才还被叫到办公室了,你跟他又是舍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面的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舍友就一定要熟悉吗,太歪理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想要去办公室一看究竟,就好像看到冷浑犹被训斥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刘殊感受到自己背后被人戳了一下,目光一转看到一个圆脸的女生。
对方声音很小,刘殊得费点劲才能听见,“你有冷浑犹的联系方式吗,我可以出钱买的。”
女生脸上起了一点羞涩,把头越压越低,他听到这里眉毛挑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些恶毒的想法,凭冷浑犹那张脸要是有很多人喜欢他,那他只需要套套近乎把联系方式拿到手,再转卖出去,也是一笔钱了。
即使这很不道德,但上弯的嘴角还是透露出打算执行的信心,厚脸皮的回答:“我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我可以帮你要,至于钱的事情好说,你先加我的联系方式,周末的时候给你答复。”
说着还将自己的号码写在了便利贴上,递给对面的女生。
女生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进笔袋,刚才紧张的样子也缓解了不少,开口自我介绍:“谢谢你,我叫玉丹寸,如果你真的要到了我还可以请你吃饭,溶由路那家最大的饭馆就是我家开的。”
刘殊的表情冷了冷,一家能开的生意火爆而且不缺资金在这里是非常难得的,有这钱还需要在这里上学吗。
他很直接提出疑问:“那你为什么选择来这里上学,你可以去别的学校。”
玉丹寸似乎是有点想逃避这个话题,为自己的嘴快后悔,书桌下尴尬的扣着手,但她又感觉自己骗不过眼前的人,莫名的安心感萦绕在身边,何千明看形势不对给了她台阶下:“没事的,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突然坚持的打算开口,就被上课铃打断了,不得已把话咽了下去。
随着班主任尚舒一起来的是冷浑犹,他的脸红肿的很明显,一看就知道被打了没多久,但仍然好看的让人没话说。
冷浑犹这是要傍上大款的样子啊…
尚舒的课实在无聊,像是一款应有催眠作用的学习机,很难不让人大脑发散。
目前而言在这个学校里刘殊就接触过两个异性,一是艾封儿,二是玉丹寸。一个缺钱一个有钱,刚好互补了,如果能让她们认识的话说不定有奇幻效果,但现在又后悔是自己写联系方式给玉丹寸了,不然可以早点推给艾封儿。
刘殊手里随意的转着笔,他书包里除了练习册和两只黑笔就没东西了,可惜练习册也没被拿来干正事,闲得无聊就每页画了些东西,只有自己欣赏的来,别人都觉得有些惊悚。
晚自习时尚舒把他叫出了班,在转角的走廊停下,这个视角教室看不到。
穿着松松垮垮开了一颗扣子校服的刘殊站着,低头看着拿着戒尺的班主任,半天才开口,语气温和:“老师,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尚舒一听到他的声音火气就上来了,“什么叫有事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不知道吗,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头发这么长哪里像个男生,抓紧时间给我剪了。”
这次刘殊变脸很快,字里行间都变得淡漠:“不剪,还有事吗。”
“刘殊我没有跟你商量,整天顶着个不男不女的头发,影响学习了怎么办,同学们欺负你到时候还不是要老师解决。”她越讲越激动,“还有你今天迟到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不在宿舍吗,学校是不是严令禁止溜号,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校规放在眼里。”
对面还是一脸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直视着眼前唾沫横飞的人。
“老师,头发我是不会剪的,如果您打算使用硬手段给我剃了,那我会还手。”
刘殊叹了口气。
“早上迟到的事我认,写检讨或者别的都行,看您要求。”
雨周而复始的下着,比早上更凶了点,教室里的人都能感觉到狂风的威压,冷浑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听歌,艾封儿被闪电下了个激灵,差点把练习册的答案写错,达恰野在公交车上哈气写字,他现在要去上补习班。
每个人现在都是孤独的,无法取暖。
尚舒怒目圆瞪的盯着刘殊,仿佛是个吃人的怪物,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气急败坏的骂着:“你还干跟老师对着干,反了天了真的,在你眼里还有尊师重道吗,简直不要脸。”
巴掌打的他偏过头,耳朵开始耳鸣,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没缓过来戒尺就重重落下,划破长空和肌肤击打的声音被掩埋,顺着雨水流走。
“你今天回宿舍给我写一篇两千字的检讨,没写完不许睡,别给我耍花样。”
高跟鞋的哒哒声逐渐远去,只剩靠在走廊扶手上的刘殊,无力的靠在栏杆上,像是一只残缺的蝶。
他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单单只是无聊的想着。
早上冷浑犹也是被这样打的吧。
冷浑犹昨天才打过架,如果又被下重手伤口会裂开,刘殊体会过那种滋味,不怎么好受。
学校里的日子很普通,刘殊和冷浑犹都只是半学习,古诗课文砍半背,练习册挑自己会的写,不会的也懒得较真,上课来兴致就认真听,烦躁一般发呆睡觉,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还是在何千明这个“学霸”的调教下,他们被迫管理成这样。
一周,这群初来乍到的高中生也大概对每个老师有了了解,反正评价都不怎么好,排第一的无非尚舒,爱管闲事抓早恋,第二是李章国,他们的副班主任,相比起来没有太高的武力值,但极其擅长精神污染,刘殊揉了揉太阳穴,他最烦的就是跟刘丈泉一样的蠢货。
冷浑犹倒是一副无所屌谓的样子,自从刘殊观察了几天他和玉丹寸的相处模式,才发现一个致命的点,这家伙喜欢玩选择性耳背和已读乱回的戏码,格外欠抽。
First round
玉丹寸:“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冷浑犹:“没有。”
他吃火锅的时候喜欢吃毛肚。
玉丹寸:“怎么会呢,学校的饭那么难吃,你不想换换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