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愿羞耻地说:“等等就好了。”
“那我呢?”蒋光昀精神勃发,略微暴躁,“我不想等!”
任愿瞥了眼,他说不出来让蒋光昀找其他人的话,硬邦邦地说:“那你切了吧。”
蒋光昀听了这话,萎了不少,他瞪大眼说:“你怎么能这样说!”
一点都不在乎他,居然叫他切了?!
“开个玩笑。”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蒋光昀仗着那丁点儿酒意蛮缠,“那你怎么不说切自己的!”
任愿无辜模样,说:“因为我能等,你说你不能等啊。”
蒋光昀看了任愿片刻,猛地右掌一展,做了个手刀模样,不轻不重劈向任愿。
“唔!”任愿吃痛,但更多是被吓到,作为男性,这样的动作是极大的威胁,象征着耻辱,他抓住蒋光昀小臂,骂道:“你有病啊!”
蒋光昀神情认真:“现在你知道你的话很伤人了吧。”
“知道了……”任愿无意于醉鬼计较,干脆认错。
可蒋光昀右手还在那里“割来割去”,带着醉意嚣张地说:“你刚刚说脏话,你是坏宝宝,切掉!”
任愿脸又红了,比蒋光昀这个醉鬼还要红,“怎么这么爱叫我这个……你……你别切……别动了!”
任愿也做了个手刀的动作,“砍”向蒋光昀,
蒋光昀不闪不避,说:“好了,你没有,我也没有了。”
两人又来了感觉,蒋光昀抓住,“是不是疼了?”
疼,但也快爽了。
任愿腰腹紧绷,要推开人,“我……”他说不出来话,还在以微弱的理智抵抗。
蒋光昀打定主意要人留下,无论用什么方法,他扣住任愿的手,手滑动着,眼底暗色涌欲,他渐渐滑下,“我亲一亲就不疼了……”
任愿失神地颤抖着,理智全无,他没沾一滴酒,到现在这地步全是因被美色所诱。
蒋光昀继而磨着,喘声道:“任愿,也亲亲我?”
很快,这张昂贵的皮沙发布满了污浊和印记,指印和抠刮的痕迹很深,就像这个屋子的主人养了爱磨爪子的猫。
事毕,两人嘴里都是怪味儿……蒋光昀得意于任愿就像当初一样,又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即使只是身体。
他不禁沾沾自喜,有些傲气地说:“那夜说得多决绝啊,不是不想私下联系,不想跟我有接触吗?”
蒋光昀现在想起都是一股火气和委屈,他当人一起谈恋爱,人竟然拿他当炮_友,玩玩而已!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稍稍赢了点。
他想逼任愿承认还对他有所留恋,就像以前一样,通过生气和不满反复确认任愿对他的爱意。
任愿瘫在沙发上,本来就在恼于和蒋光昀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和自己左右摇摆的态度,骤然听到人这番像嘲讽的话,心中顿时羞愤后悔,勉强维持的自尊通通扫地。
他哑着声音,也不甘示弱地嘲道:“不是你在求我?我见你可怜而已。”
蒋光昀神色骤沉,再多温存的情话都说不出口了,他鲜有吵架的经验,只会一味否认,“我可怜?我求你?你当我缺人?我随便找都能找到!”
“那你找啊,”任愿冷笑,“宝宝两个字叫得这么顺口,这么自然,我相信蒋老师叫过很多人宝宝吧。”
蒋光昀齿关紧咬,被逼到不得不撒谎抬高身价,又有些希冀地试探:“是啊,你吃醋了?”
“吃醋?”任愿忍住心痛,轻轻笑一声,话语冷漠,“你找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蒋光昀眼睛紧紧盯着任愿,眼中泛着红血丝,“你这些年是不是找过其他人……”
任愿自然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空窗期,更不愿说自己的落魄和心底的痛苦,说自己心里还依旧对人有留恋。
他面上漫不经心,回答蒋光昀的话,也似是说给自己听,声音是轻飘飘的沙哑:“都三年了,谁还会在原地等你?”
蒋光昀心里又怒又痛,他一想起任愿会对其他男人也这样亲密,像今天这样羞涩的姿态也会在其他人眼前呈现,甚至与对方有更深入的交流,心尖就像被剪刀剪开无数个口子。
当年是自己误会,两人大闹一场分了手,也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伴侣,只能断了联系,也因为那点面子,迟迟不肯主动认错说复合……任愿那时是单身的,想找谁就找谁。
那个同样住在深月湾的男人是不是也跟任愿有关系?上回两人这么亲密,又是合影又是目送的,人都住在深月湾还要任愿来接送?像什么话!自己没司机没好车吗?
肯定是有所图谋!
蒋光昀浑然忘记自己也是耍心机让任愿送回来的,还在心里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吃醋。
任愿见他脸色难看,自己也不好受,他冷着脸穿好衣裤,“那天我说的话你爱信不信,你就当刚刚这些没发生过,发展到现在这样总不可能是我逼你,蒋老师自己不也挺主动挺上赶的?”
任愿看了看蒋光昀,有些讥诮自嘲地说:“都送到我面前了,我总不能不睡吧?”
这话说得更难听了,蒋光昀先是一怔,神色变了又变,既伤心愤怒,又心虚愧疚。
这些都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说任愿是主动上赶着,说都送到面前了,总不能忍着不睡。
蒋光昀喉结滚动,压下哽意,“我……那你现在和我睡了,就不能和别人……”
任愿说:“我们又没睡。”
蒋光昀说:“我现在就可以!”
呵……现在就可以,看来东西都在家里,平常带人不少来这里吧。
任愿暗暗深呼吸几下,安静片刻,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炮_友吗?”
这两个字同时刺痛了两个人的心,蒋光昀想说不是,但又不肯在任愿的冷漠面前低声下气,他以一种不在乎的态度说:“……是啊。”
任愿微微红了眼,冷脸“嗯”了声,垂眸说:“你也不能找别人。”
“好。”
两人说完这几句话,仿佛都用了很大的力气和勇气,不敢看着对方,怕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任愿起身整理衣裤,“我今晚没心情,先回了,之后联系。”
“太晚了,你在这里睡吧,这里有空房,”蒋光昀顿了顿,也埋着头起身,“我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