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嫣笑道:“六年。”
“六年……挺长的了。”韩医生苦笑说,“但你们这些人,应该都不认识盏盏这小子吧。”
颜嫣微笑道:“大少办公室放着一幅全家福,我自然是认得四少本人的。”
韩医生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感慨岁月匆匆、物是人非。
颜嫣内心却犹如掀起惊涛骇浪。坊间都传闻这四少性格乖张狠辣,不讨容家父母和几位兄长的喜爱,遂虽是夏盏盏离家出走,但这出走六年,众人就觉得名为出走,实则是被赶出家门。
现在想来,坊间谣传,不过如此。容阎明的心思她猜不透,单论容祁耀,还有谁能让他这么紧张。
这么多年,唯夏盏盏尔。
待颜嫣回到房间,容祁耀还痴痴傻傻地守着夏盏,她仁至义尽地劝说道:“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容阎明的套房除主卧室以外,还有个客卧,就在隔壁,夏盏就算有个动静,客卧只要不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基本就能惊醒。
他想了想,就点了下头,疲惫地往客卧的床上躺去。容祁耀是真的累了,一沾枕头就睡。
颜嫣站着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关上房门。
第二天容祁耀是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的,他本就担心夏盏,睡得不算太安稳,半夜才躺下,早上七点就被吵醒。
吵醒他的人是会所的经理。
容祁耀起床气不小,眼看着就要发火,这经理颤颤悠悠地一句话却止住了火苗,“三、三少,下药的人,我们找着了。对方是一个房地产的经销商,叫张耀祖。家里有老婆还有小孩,常年以生意关系诱/奸年轻男孩……被他残害的年轻男孩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容祁耀立刻清醒,啐道:“这人渣,竟然跟我同了一个字。他不配!”
会所经理:“……”
随后,他猛地转醒,“您说的是,这几个人我已经押着了。您看,您有时间过来审审吗?”
容祁耀揉了下太阳穴,“我现在就来。”
他匆匆地洗漱完毕,转头奔向主卧室,夏盏还好端端地睡着。穿书以来,他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和他以前的床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药效过了后,夏盏不仅不难受,睡得还格外香甜。
容祁耀看着夏盏微微翘起的嘴角,总算放心了一些,披上他昨晚的西装,咬着牙风尘仆仆地冲出去。
一看就是找人去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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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树集团总裁办公室。
颜嫣递上去一份合同,准备让容阎明签字。容阎明笔一顿,瞥向她,“颜秘书,你今天气色很不对。”
颜嫣摆着职业的笑容,用对待容祁耀数十倍的恭敬对待顶头上司:“抱歉,容总,我昨天和男友分手,心情不好。”
容阎明挑了下眉,“我以为你的男友是我弟弟。”
颜嫣:“……”
她道:“没有的事,您哪里听来的谣言。”
容阎明说:“你有段时间,手机屏保是我弟弟。”
颜嫣:“……”
容阎明不急不缓地为自己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你毕竟是我秘书,茶余饭后,很轻易就能看到。”
微顿,容阎明道:“下次记得用防窥屏。”
颜嫣咬的牙都快碎了,公式化的笑容都僵硬了,“您说笑了。容三少是我的偶像。粉丝用偶像照片做壁纸,也情有可原吧。”
容阎明叹道:“那颜秘书的审美着实一般。”
颜嫣咬碎了牙往肚子吞。
说完这几句晨间谈话后,容阎明就低头提笔在合同上签字,公事公办地递给颜嫣,仿佛刚才的话都是颜嫣的黄粱一梦。
颜嫣舒了一口气。
待她捧着文件正要离开容阎明的办公室,只听容阎明忽然道:“昨天在杭悦,我弟弟带了个小男孩上去。你不嫉妒的吗?颜秘书。”
颜嫣的背都僵住了,她觉得自己像块石化了的石膏。
究竟是哪个小、婊、砸把昨天的事告诉了这个大魔头。颜嫣此刻最遗憾的是,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前来上班时,竟然没有想到要请个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