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就有了一个五岁的娃,夏盏不禁怀疑,夏诗敏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给一个成年不久的愣头青下蛊,还心甘情愿地当单亲爸爸。
夏盏划开手机查看联系人。与他想象得不同,原主的联系人非常多,多到夏盏都拉不到尾巴。可大多都是王总、李总、陈总、张经理等备注,联系还算密切,来电往来真不少。
他点进短信和微信的聊天记录,就知道原主是什么职业了——销售,看起来是个干得还不错的销售,所以有那么多联系人,存款也比同龄人高得多。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有用信息。原主人际关系很简单,除事业往来之外,就只剩“房东陈姐”、“邻居李奶奶”这类联系人。
没有父母亲人、没有同学朋友、没有爱人。
只有一个,夏盏瞄过去,一个还没上小学的亲儿子。
察觉到夏盏的注视,夏诗敏再次把书放下,他歪了下头,看向夏盏,满脸写着“你看我做什么”。
夏盏收回了眼神。
夏诗敏放下书,说:“我都看完了。”
夏盏惊讶,“这么快?”
夏诗敏点点头。
夏盏离奇地从夏诗敏手中拿到书,随便翻开一首《月下独酌》,让夏诗敏背,夏诗敏流利地背诵下来,口齿还很清晰。
夏诗敏说:“我还能倒背。”
夏盏惊愕,“不可能。”
夏诗敏再次倒背如流。
夏盏震惊了。实在是因为他本人不是读书的料子,遇到这种神童,震撼有余、心向往之。这原主该有多聪明才能生出这样一个娃来啊。就算原主不够聪明,那孩子他妈也一定是神仙智商啊。
夏盏羡慕了。
夏诗敏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爸爸,护士姐姐说得对,你脑子真的被撞坏了。”
夏盏:“?”
夏诗敏老气横秋地说道:“这本书,三岁你就让我全部背完了。家里还有我默写的本子。”
夏盏:“……”
夏盏没掩藏他的失忆,自然有人注意到,一开始别人还以为是他开玩笑,时间久了自然察觉到端倪。
当天下午,他的脑部CT图就出来了。
医生叫他进办公室详谈。夏盏把夏诗敏托付给一个护士照看一会儿。
医生指着CT图说,“脑部有个血块看见没?这可能就是你失忆的源头。”
不是失忆,是穿越。
然而,夏盏仍然要假装紧张地问:“还……治得好吗?”
“当然治得好!”医生十分乐观,“这没什么,我相信血块能自我消退的。”
出去办公室后,美女护士把夏诗敏带过来,“你明天就能出院了。”
夏盏点头。
护士瞥向办公室,“王医生是不是不准备给你做手术?”
夏盏一抬眼,“这还需要做手术吗?”
“可以做手术,也可以自行消退。”护士说,“手术风险太大,毕竟是脑科手术,昨天他们专家团会诊时我都听到了。你先回家观察一段时间吧。”
第二天上午,夏盏头上的纱布被一圈一圈地拆开,露出剪得极短的头发。夏盏看着镜子里的寸头,皱着眉:“好丑。”
他决心养长头发。
夏盏拉着夏诗敏坐上出租车。
夏盏问他,“你知道家里地址吗?”
夏诗敏高声报出一串地名,出租车启动。
夏盏丢给夏诗敏一瓶国外进口的酸奶,这是他们出院时,一名护士送给夏诗敏的。
夏盏闲来无事,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租车开过繁华商圈,一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建筑风格先进独特,很博得夏盏这种美妆博主的好感。
他说:“这个建筑设计得挺独树一帜的。”
司机高兴地说,“当然啦,这可是光树!这栋楼里可有不少明星呢……那个,最近大红的苏阮,不就是这家公司的!”
此刻夏诗敏正把吸管往夏盏嘴上怼,意思是“爸爸也喝”,可夏盏却无心这些,他拿过夏诗敏手中的酸奶瓶,听到司机嘴里的“光树”“苏阮”,整个人愣住了。怪不得,他当时听护士们闲聊,总觉得那个“苏苏”的名字有点耳熟。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顿。
夏盏试探性地问道:“光树……那,您知道容阎明吗?”
司机瞥他一眼,怪他明知故问:“当然知道!不就是光树的大老板吗!这年头有谁不知道容总啊!他可是我们燕市的大慈善家!”
夏盏一愣、抬眼,眸色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吧嗒”一声,酸奶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