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却突然笑起来,他偏头轻啄她的嘴唇,“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这么做,从刚刚起你一直有点不自在。”
“明明是你自己不自在。”佩内洛嘟囔着。
“好吧,是我有点不自在,”珀西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佩内洛,我很高兴你能接受邀请,我……我想让你感到开心。”
“我很开心,”佩内洛说,“我非常开心,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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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佩内洛见到了金妮和韦斯莱先生,他们一群人围在厨房的方形餐桌旁,桌上摆着满满的美味,暖黄的烛光与壁炉的火焰交相辉映。韦斯莱夫人不停把佩内洛喜欢的猪排和炖菜放进她盘子里,慈爱地为她添果汁。
“我也要来点猪排,妈妈!”弗雷德举着盘子说,“我也要,”乔治接话,“多么难得出现的菜品,你做得比学校里的还要好吃,妈妈。”
“我不太会做这个,比不上学校厨房。”韦斯莱夫人说,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压制。
韦斯莱家真的非常热闹,就算只有四个孩子在,家里也像是有一百个人在欢笑。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与佩内洛的父母完全是不同的相处模式,虽然在孩子们面前有所收敛,可佩内洛还是从他们日常接触时的亲密氛围感受出来。
韦斯莱夫人是佩内洛见过最有母性的一位夫人。她似乎天生就能接纳所有孩子,对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敞开怀抱,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精通家务魔法,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一手好厨艺,能让人不自觉就撑圆肚子。
或许,这就是曾经父亲希望的母亲婚后的模样吧,但,佩内洛想,她希望母亲就是现在的母亲,她喜欢母亲为热爱的事业拼搏的样子。韦斯莱夫人从照顾家庭获得幸福感和满足感,索菲娅从事业成果获得成就感和愉悦感。
两者并无高下。
佩内洛越来越能理解母亲当年的做法,那个年幼的孤独无助的自己早已经摆脱渴求关爱的漩涡,推开门,迈向广阔的旷野,张手自由奔跑。
陋居的生活很温馨,很平常,让人上瘾。
弗雷德和乔治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们的屋子总会传出些声响。佩内洛也会与金妮交谈,熟悉后,两人总算是能够坐下简单聊聊天,而不是相对无言。金妮是个活泼的姑娘,只是面对她时有些别扭,佩内洛倒是能理解。家里全是哥哥,她和女孩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还是上学后才有的,因此还在学习阶段。她一直由母亲带大,和韦斯莱夫人一样手巧,处理家务十分娴熟。
更让人惊讶的是珀西,韦斯莱夫人准备甜品时,珀西挽起袖子两下就把牛排煎上,还:同时做海鲜浓汤,转身又让土豆开始削皮。
韦斯莱夫人已经开始准备起圣诞大餐的食材了,备好的蔬菜、肉类全都整整齐齐摆在桌上,圣诞节还有三天就要到了,陋居也已经慢慢装饰起来。
所有人都被分配了任务。红豆杉被摆在客厅一角,弗雷德和乔治得到了装饰圣诞树的活儿,金妮拿着彩球、彩带、冬青和槲寄生花环挂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花园里也不能错过,彩带从佩内洛和珀西的魔杖里喷洒出来,挂在篱笆上。
“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家里过圣诞,感觉会很热闹。”佩内洛把一个个仙子变成彩灯挂在树枝、花丛和墙面上,看着变得充满节日氛围的花园,很有满足感。从当上级长开始,他们每年都会协助装饰学校,这活已经很熟练了。
“你还能体验我们每年圣诞的必备节目,妈妈每年都要听广播,她很喜欢塞蒂娜·沃贝克,那首《一埚火热的爱》是她的最喜欢,不只是圣诞,只要有空都会听。”
“这首歌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喜欢塞蒂娜的巫师还是那么多。”老实说,佩内洛对这位歌手并不怎么感兴趣。
“是啊。”珀西说,“不过我们也都是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你不用听得很认真。”
“我可什么都没说。”佩内洛把最后的仙子灯挂上,歪头看他把彩色横幅挪好位置。
“但我知道。”珀西放下魔杖,得意的神情和他每次第一个完成教授的任务时一样,“我了解你,佩内洛,不比辛西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