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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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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协文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许再说话了啊!”

“好的哥哥!”

活动结束,方协文和玫瑰一块去她们的员工休息区接了丢丢取了书,就向外走去。

小竹喊住玫瑰:“亦玫,组长说晚上请大家吃饭呢,你收到通知了吗?”

玫瑰点点头:“收到了,不过我应该去不了,小方一会还要赶回上海,我去送送他。”

“哦,好吧。”

旁边的方协文嘴角立刻垮了下来。

玫瑰权当没看见,只是一边走一边把丢丢从宠物包里抱了出来,轻轻抚摸着。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也是她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似乎很沉迷于和方协文之间的言语拉扯,大多数时候,她即使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可能对他而言会有一点小小的残忍,可她就是想看看他在那个瞬间受伤的表情,并无比期待他接下来会作何反应,会和她说些什么。

像是暧昧期互相试探的无聊游戏,可她就是乐此不疲。

看着他难过,她又会心疼,如此循环往复,逐渐沉迷上瘾。

他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产生逗弄心思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谈恋爱有来有回,竟是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一刻的她,还没有想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直到十几年后,她和他的女儿直言不讳地称她那个在外人面前风光又闪耀的老爸为顶级恋爱脑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能让他变软弱的,只有她对他的爱。

因为太爱,所以软弱,所以会受伤,所以会任她放纵。但只要她给他一点小小的希望,他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来。

方协文问:“我们现在去哪?”

玫瑰说:“刚不说了吗,送你回上海。我这还要忙几天呢,也没空陪你,再说,你不也要工作吗?”

方协文沉默了一小会儿,两人走到展厅外。

四月的白昼已经不算短,这一刻,太阳的余晖落在河面上,所有依河而建的古朴建筑都因此变成了画中的景物,两人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向前,一种穿越旧时光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摇橹船穿桥而过,玫瑰快步抱着丢丢来到河边,兴奋地跟它介绍:“丢,你看船上的鸬鹚,就是那种鸟,它抓鱼可比你厉害多了!”

丢丢喵了一声,看着有点沮丧。

方协文轻笑:“它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气它。”

玫瑰低头一下下抚摸丢丢身上的毛,也不看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它抓人家池塘里的观赏鱼本来就不对,做错事还敢心情不好?”

方协文说:“它已经认真反省过了,下回再不敢了。”

“这么快就反省好了,一看就是在投机取巧,压根儿不是真心的。”

方协文笑:“聪明人干什么都快,再反省下去就矫枉过正了,你总要给人家一次机会吧?”

玫瑰诧异转过头来,挑眉看他:“我在说丢丢,你在说谁?”

“我当然也在说丢丢。”方协文向前一步,将书袋放到一旁的长条椅子上,目光如桥下的流水般落在玫瑰的脸上,语气也不自觉变轻:“你不是说想它了吗,要不要它在这陪你两天?”

玫瑰心中一动,眼神也不自觉温软下来,然后又忽觉眼前这家伙很有点敷衍的本事,竟然这么三言两语就把他们之间不愉快的那一页翻过去了,回头可别他真把她卖了她还要帮他数钱吧?

于是咬唇不语。

方协文接着说:“我这两天想了很多,觉得自己性格方面确实存在某些缺陷。比如,我非常没有安全感,不只是对你,只要涉及到情感方面,我好像都有点那样。刚在展厅那个小朋友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玫瑰不解:“哪一句?”

“就他妈妈说家里他和猫只能留一个的那句。”方协文嘴唇抖了抖,“我妈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不止说,还以家里没那么多闲饭为由把我捡来的小猫扔了。”然后他努力笑笑:“想不到吧?我小时候也捡过一只猫,跟丢丢也有点像。所以我那次在咖啡厅看你为了丢丢急成那样,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了。”

玫瑰说不出话,只呆呆地看着他。

“黄亦玫,我是个不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又因为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只要是我想要的,最后都会离开我,包括我爸,我的猫,其他很多,还有你。可我真的爱你,胜过这世上的任何。我答应你,以后有什么话都直接和你说,再也不胡乱猜忌了,也不把坏情绪传染给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玫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泪一秒钟落下来,一颗心像被什么腐蚀性的液体滚过一样,还没来得及痛,就只剩下了一个焦黑的洞。

她仍是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用吻代替了一切。

世界突然变得很宁静,晚风把她的头发吹了起来,遮住她的脸,又飘进他衬衫的领口里,但两个人都对此浑然不觉,吻得难舍难分,仿佛劫后余生,一切都变得新鲜又可爱,并蓬勃充满希望。

戏谑的口哨声传来,两人下意识停下动作转过头去,却见玫瑰的同事正三五结群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们笑,小竹笑得最大声:“亦玫,你们两个克制点,猫都被你们挤扁了!”

玫瑰愕然低下头,果然看见丢丢正敢怒不敢言地瞪着自己。方协文轻咳一声,赶紧向后退了半步,又双手插袋装出一副绅士模样,若无其事朝那群人点了点头。

没想到笑声却更大了。

小竹丢下句:“小方同学,下次别偷吃火龙果了!”就拉着另外一个女同事一溜烟跑了。

玫瑰倏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方协文整个唇已经都是她的唇膏了,还真像吃了火龙果似的。

该死,早知道她刚出门就不补口红了。

看着两人窘迫的模样,同事们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半晌,玫瑰才回过神来,跟方协文说:“我可不认为你留宿在我的酒店房间是件明智的事儿。说不定明天早晨,我们一推开门,他们就已经排着队在走廊里等着吹口哨了。”

方协文大笑:“有没有那么夸张?”

玫瑰咬唇点了点头:“他们就爱和我开玩笑。”

方协文说:“好歹你现在也是独立策划一套畅销书的大编辑了,不至于的。”顿了顿,才又说:“都忘了恭喜你了,今天这套科普书做的真好,我都想买一套回去读了。玫瑰,你现在的工作也算是将本科和硕士期间所学结合起来了。”

玫瑰勾唇:“回头送你一套。”

“别忘了多送几张你的那副海报啊。”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许出去了,刚坐在我旁边的几位小朋友都想要。”

玫瑰瞪大眼:“你竟敢拿我的东西去送礼?”

方协文笑:“所以为了补偿,我订了一家很有风格的民宿想和你一块体验一下。民宿原身是清朝时的一栋老房子,老板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当初买下来就是留给家人周末度假住的,光改造就花了几百万,看图片是很不错,有兴趣吗?”

玫瑰问:“远吗?”

“开车半个小时吧,只是它那个位置离村里还有段距离,车子开不进去,大概还要走个十五分钟的田间小路。”

他这么说,倒勾起了玫瑰的兴趣,“走!”

两人开车到村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以至于他们只能勉强借着幽蓝昏暗的暮霭沿着曲折的小路艰难而缓慢地前行。

小路的一侧就是高耸而压迫感十足的山,耳边流水淙淙的声音不断,玫瑰却判断不出水流的位置到底在哪里,只觉得山与村庄之间的稻田广袤又朦胧,令人心生恐惧的同时,又难掩对神秘和静谧的向往。

方协文始终牵着玫瑰的手,小路的宽度刚好可以让两人并肩而行。

“小时候,我们家前面差不多就是这样环境,种的也是水稻,我晚饭后就经常跑到田里面去玩,然后那个拇指大的小青蛙就会跳到人的脚面上,要是不注意,还以为是种什么昆虫,因为实在太小了。”

玫瑰想象不到拇指大的青蛙长什么样,在她的概念里,青蛙都是从小蝌蚪一下子就变成半个巴掌那么大的。

“你们东北也种水稻?”这是她疑惑的另一件事。

“对啊。”

玫瑰说:“真想去看看。”

方协文笑笑:“真看见了你会失望的,那儿就一片贫瘠的山水,除了山水什么都没有。”

“可那有你啊。”

方协文有些怔愣,没说话。

天色越发暗下来。原本风景迷人的青山也似乎变成了吐着腥风的怪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吞入腹中。

眼前这一整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稻田就只有他们二人,天地间一片静寂。

玫瑰捏了捏领子,对方协文说:“把丢丢背到前面来吧,我怕它害怕。”

方协文照做,并牵紧她的手:“你也别怕,有我在呢。”

玫瑰没想到,这山林深处竟真有一栋明清建筑风格的老房子。只是房子明显被整个翻新过,除了形制,其他雕栏画栋应该一概都是经过仿古做旧处理过的现代材料。

不过,整体风格还是很有格调的。

而且看得出民宿老板确实是没奔着赚钱去的,整栋房子除了他父母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住客,玫瑰他们到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晚餐,都是极具本地风格的特色菜,包括酱鸭、糯米鸡、稻草扎肉什么的,看着就让人味蕾大开。

两位老人自己都觉得奇怪,问方协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家的?我儿子买这栋房子就是留着自己家人过周末用的,一年也接待不了几个客人。也就过几天五一假期,儿媳妇要带几个朋友过来,还稍微会忙一点。”

方协文说:“我和您儿子是朋友。”

玫瑰诧异,“朋友?谁?”

“就上回飞机上那个哥们,陈杰。不过他不知道我来。”

玫瑰瞪大眼:“哈?”

两位老人也瞪大眼:“你是陈杰的朋友?”说着就到院子里给他儿子打电话去了,没一会儿,就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小方对吧?你早说啊!我家阿杰总提起你!说你和你女朋友人都特别好来着,站一块就偶像剧似的!今天一见果然!哎呀,实在感谢你们之前在飞机上对他的照顾!”

方协文赧然:“叔叔阿姨,你们太客气了。”

老太太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说这些!我们就想知道,你们俩修成正果没呢?”

“哈?”方协文愣住,不知道怎么答。

玫瑰却一把挽住方协文的胳膊,笑意灿然,“阿姨,我们正准备过几天去他老家领证呢。”

老太太听了瞬间手舞足蹈起来:“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说?你们等会啊,我去热点青梅酒过来,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老头也跟了出去:“哎呀,喝什么青梅酒,就喝三白酒嘛!”

两位老人一消失,方协文立刻难以置信地转向玫瑰,双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你说什么?”

“我说,”玫瑰笑,却又红了眼睛,“我答应了。”

方协文问:“答应什么?”

“答应你之前的求婚。方协文,就像你之前想象的那样,你和我,还有丢丢,组成一个安稳的家庭吧。”

“你……你想好了吗?”方协文紧紧盯着她的眸子。

像是在寻找什么漏洞。

“是,我爱你。他们说,结婚唯一的条件是,要对对方,发自内心的爱慕和欣赏。方师兄,我心悦你,想和你共度余生,你愿意吗?”

玫瑰勾着唇。

眼泪却已到唇边,像一颗至死不渝的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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