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明你对我的爱就一直都没有结束过,对吗?”
他的嘴角始终若有似无地微微上翘着,但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眼神里攻击性。
来自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的攻击性,也来自于造物主在人类身上残留的动物本能。
“那你离婚时说的不爱了,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他已经靠近到只需要再一点点,两人的唇就要无可避免贴在一起了。
可他仍旧保留着那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似乎在给她解释和反悔的机会。
玫瑰的思维却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眼神也越来越迷蒙,她甚至都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此刻正发生着地震和海啸,巨浪翻滚着将她的理智一次次掩埋,身体的本能在耳边叫嚣着,鼓动着,并强迫她把视线全部都停在了他的唇上。
可是这样又算什么?
她如果像谈恋爱时候那样再一次主动亲他,那以后她要如何自处啊,又要怎么维持她关于她的爱是单线程的那套逻辑啊。
如果那个逻辑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是不是就说明她其实就是一直爱着他啊?
如果她还一直爱着他,那么她和傅家明岂不成了一种背叛?
她背叛了他,是不是就要永生永世受他的道德折磨,陷在他的深渊里再也不得自由?
他说的对,她确实不应该故意在深渊旁边跳舞的,因为她怎么可以忘记深渊一直以来对她的凝视呢?
她曾用尽全部力气才逃离他给她建造的那座爱的牢笼,现在竟要再次住进去吗?
他本来就不该是她应该再招惹的人啊。
她一定是疯了。
还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掌控一切。
殊不知,当她将目光投向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注定是那个被掌控者了。
她终于清醒了许多,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酒柜,故意说道:“方协文,你把小初支走不就是想跟我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吗?怎么连一瓶酒都不准备?也太没有风度了吧?那不然,这美盼流觞都由我送了吧。你身后酒柜里有一瓶我亲自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风味应该不错,要不咱俩开了吧。”
玫瑰故意把法国两个字咬得很重。
可他却突然展颜,连目光都变得轻柔,“黄亦玫,法国两个字已经刺激不到我了。而且,我也不准你喝酒,我不想你明天早晨就拿喝醉当借口把今天的一切都推翻,我就要你清醒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轻轻挑着眉,却丝毫不显轻浮,反而让玫瑰一寸一寸清醒沉沦了进去。
他的吻还和当年一样,春街小雨一般温柔,反而和他本人不可撼动的控制欲产生着强大的反差。
她感觉自己像他捧在手心失而复得的珍宝,正享受着着世界上最小心翼翼又缠绵不绝的爱意。
她心里的海啸已经逐渐平稳下来,转而化成了一道热泉,缓缓流向四肢百骸,丰盈着每一个细胞。
那种被珍视的感觉很舒服,有种微醺的迷醉感,反而比暴风骤雨般的侵袭更让人无法自拔。
就这样,亲了好久。
他却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深深地看向她:“黄亦玫,告诉我,你想喊停吗?”
玫瑰摇头。
心底的空虚让她只想他向自己无限靠近。
“说出来。”
她说不出口。
“我方协文不想再面对不确定的心意。我也不想你有太多的顾虑,只要你遵从此刻真正的你自己。”
她被他引导着,却又无比顺从:“不要。”
“所以,你现在是舒服的,对吗?”
她只好微不可察地说了声:“嗯。”
他这才将她抱起来向她的卧室走去,而这一次,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坦诚相待,不再有任何顾忌和保留,让灵魂直接对话。
后来还真折腾到了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