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伊年放下吃完的饭菜,掏出手绢擦擦嘴,摆手,“不在营部里,是我没说清楚。”
原来,后勤仓库那里把家具送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家属楼里不少人都知道了,有些人还来凑热闹看看,符伊年都用茶水糖果招待了。
等大家看完热闹散去,落在最后的一个嫂子拉住符伊年,跟她介绍说她爱人是三团团长,她和二团的韩军嫂约好了下午出去采购,问符伊年去不去。
符伊年一开始没想到是徒步翻山,还以为有车呢,当下就答应下来了。
“结果车是有,三团嫂子自己的三轮车,骑着车到了半山腰,把车停到一处山沟里,然后我们就开始翻山了,走了快一个小时呢才到山顶。”符伊年眼睛随着洗碗的祝镕移动,“哎祝镕,你知道吗,下山比上山难,我以前一直以为上山才最难呢。”
祝镕作为十多年的老兵,还上过战场,当然知道相比上山,下山才是最难的。不过当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呢?”示意符伊年继续往下讲。
“然后我们走到山下,还要过一条河套,又走了二十分钟才到达集市的。”符伊年眼睛亮亮的,“好东西不少呢,我只带了一个手提袋,买不了太多,除了这几块布,就买了一盒茶叶。”
祝镕洗完碗沥干水放进橱柜,又用烧水壶接了一壶水开了炉灶烧起来,听到符伊年这样说,点点头表示赞同,“挺好,其他也没什么缺的。”
符伊年继续说:“我觉得你们食堂中灶还挺好吃的,你就在那吃吧,别回家自己搞了,太麻烦了。”油盐酱醋也是有使用期限的,开了封太久不用就坏掉了。
祝镕当然不会反对,就算符伊年不说,他大概也会这样做。
灶上的水壶很快就冒了白气,祝镕一边关掉燃气罐一边抬下巴示意符伊年,“去沙发上坐。”
符伊年以为他灌了开水也要回客厅了,很顺从地起了身去客厅,只是才在沙发上坐下,就忍不住想要“葛优瘫”——下午翻山越岭又赶集,实在累得慌。
这一瘫,疲倦就席卷而来,眼皮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下耷拉,脑筋也停止转动。
祝镕端着水盆走过来,就看到符伊年歪在沙发上打盹,无声地叹口气,将水盆放在她脚边,蹲下身把她的脚抬起来给她脱鞋脱袜子。
符伊年其实并没有睡着,祝镕一动她就醒了,睁眼一看,吓得她立刻坐直了身子,“你干嘛?”
祝镕攥住符伊年的脚腕不让她乱动,手下动作不再轻柔,麻利地给她把鞋子和袜子都脱掉,两只脚按到水盆里。
“走了一下午,还爬了山,脚不累啊。”祝镕一边给她洗脚一边按摩,“泡一泡按一按舒服点,一会儿直接睡觉了。”
符伊年两生两世,自从可以生活自理,就没有被人给洗脚过了。当然,情事之后的清洁不算。因此她发觉祝镕要给她洗脚的时候,几乎是立即就要抽出来,“我自己洗。”
结果才动了了一下就被祝镕控制住,“别动,你自己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符伊年见他坚持只好妥协,嘴里嘀咕道,“又不是大了肚子。”
祝镕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是啊,所以我现在练习一下嘛。”
符伊年有点无语。
不过,说到怀孕要孩子,符伊年还真是有话想同祝镕说。
“嗯,你说。”祝镕把洗脚水泼掉,将人公主抱回床上,还要亲自动手给她换衣服,被符伊年拦下了下来。
符伊年:“人家要和你说正经事呢。”
“说呗,”祝镕动作不停,“我解我的,你说你的,不妨碍。”
符伊年心猿意马,但嘴上还是说着正经事,“就是,我打听过了,我们在部委的,工作到一定年限就可以下基层,你也知道,下了基层很忙的,到时候恐怕没时间怀孕生孩子。”
“所以?”祝镕手下动作不停。
“所以,最好,早点生完,”符伊年喘得厉害,说得断断续续,“早利索。”
听起来有点像“早死早超生”。
祝镕:“好,那我们来做点生孩子必须要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