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居然写下了整整两页,以至于符伊年再想,要不要删掉两件?可是万一哪天下雨没干结果身上的又弄脏了,总要有个替换吧,所以三四件衬衫不算多的。
符伊年自我劝解完,揭过这一页,换另外一张纸写下其他要带的物品。首先,证件绝对不可以忘,录取通知书、户口本迁移表、团关系迁移表、粮食关系转移表,还有介绍信,全都装在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里。
证件之外,必须要带的就是票据了。除了粮票布票和一些工业票,符伊年比较发愁的是钞票。
现在她的手里有差不多六百块的现金,其中有两百多块是前些天几个定期存折的利息。符伊年最开始是想把这些钞票存到一张存折里,当作她这一年的生活费。直到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还没有异地取款这项业务,如果存进存折,在异地是取不出来的。符一年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如果不能带存折,那就只能随身带现金了,只要藏好了路上不丢,她完全可以到了京城后立即去办一张存折,以后需要用钱的时候去银行取就可以了。六百块的现金,一年足够用了。
至于路上藏在哪里才最安全,这个要好好想一想。
清单列完,要动手整理了。符家是有行李箱的,而且两个,不是拉杆箱,就是普通手提箱,深棕色,皮革材质,机械锁,还有两支皮带扣防护。就安放在大卧室大衣柜的顶上。保存的很好,未免掉落尘土,还用报纸盖了起来。
符伊年有点犹豫。她觉得这对行李箱应该是符、唐夫妻的结婚纪念物,自己擅自使用,好像不太好。
但是如果不用这个,就要另外买,能不能买到行李箱先不说,军绿色得帆布行李袋肯定买得到,就是好像有点浪费。
符伊年想了想,搬了凳子到大房间,将两只行李箱一一取下来提到客厅,又找了干净的抹布将浮灰擦掉。
每只手提箱上有两个锁,都似乎用钥匙开的,不过此时并没有锁住,符伊年只需要把皮带扣解开就能打开了。
若是按照后世的行李箱尺寸算,这两支手提箱应该算是二十二寸大小,打开之后内部尺寸也差不多。箱盖和箱底的衬布是绿色格子的,而且没有隔层布和固定带,若是装衣物,比如装满且压得实实的,不然肯定会随着行动晃乱的。
行李箱一打开,符伊年就看到了固定在箱子内壁的钥匙。钥匙不大,比普通房门钥匙要小一半,符伊年重新盖上行李箱,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来回转动了两次,确定行李箱的锁和钥匙都是好用,就放了不少心。
符伊年在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这两只行李箱,思考了片刻,起身回房间里抱了几件衣服出来。
符伊年按照她清单上列出来的,将衣服按春秋和夏季两种,将衣服分别装进两个行李箱里。春秋的衣服比较厚,而且数量也比较多,刚好装满一个行李箱,符伊年盖上行李箱,上锁、系皮带扣,试着提了下,有点重啊。
至于第二个行李箱,夏季的衣服轻薄方便,自然是装不满的,符伊年就放了几只鞋盒在里面。
而且,非常巧合的,行李箱底部刚好可以装下四只鞋盒,上下各两个,安排的刚刚好,一点空隙都没有。
衣服铺在鞋盒上方,私密内衣用不透明的布袋子单独装,装完后行李箱盖一盖,上锁系扣,一切都是刚刚好。
将两只箱子提回卧室,并排平放在床尾的地上,还把锁打开盖子也掀起来了,要等过两天她把介绍信开好,所有的文件都装起来放进行李箱后,再重新锁住。
之后的几天,符伊年在陆陆续续的整理家中物品,毕竟她这一走,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这还是学校会放暑假的前提下,若是不放暑假,恐怕就要冬天才能回了,那时候就是一九七九了呀。
这么久的时间,很多东西都要妥善处理。
首先就是家里的食物。符伊年是三月十日收到的录取通知书,她三月二十日最后一次去的粮油站,当时有意识地少买,而且那天刚好遇到了几个想多买面粉少买米的人,符伊年把面粉都换了出去,带回家的都是米。
这一段时间她在家做饭吃饭的时候比较多,所以三十斤米其实没剩很多,一两斤的样子,到时候送给卢阿姨好了,要知道一两斤米足够她全家六七口人吃一天了。还有其他的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若是剩的多也送给卢阿姨,想来像她这样的当家主妇应该还是很乐意接收的。
其次是符家的书籍。家的书柜不算特别大,但是也不小,里面装着一家三口的爱书,而且里面似乎还有些典藏版的书籍,算是比较珍贵。
而且书籍这东西要保存好的话,既不能受潮又要经常通风,还要注意防虫蛀。如今符伊年要长时间不在家,经常通风是很难做到了,只能往书柜里挂几颗樟脑球,至少驱虫防蛀吧。
至于其他的床铺沙发茶几等,等到临走的时候找几张床单盖上免得落灰,也方便她下次回来的时候做清洁。
家里都安排好,只等待四月十三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