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灯跳跃着转为了红灯。
车内半响无人说话,气氛微妙的寂静,只剩下雨刮器来回摆动的声响。
她看了眼靳斯则,发现他的座椅微仰,透过树缝正在抬头看月亮。
靳斯则虚浮的指尖刚想打开车顶敞篷,被郗雾一道掌风制止,他喃喃自语了一会,郗雾听不清。
凑近一些才听到。温热的气息浮在她的耳廓,问她:“今年是不是比小时候更冷了?”
相似的话,在回国当天她也说过。
其实她也早已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这个季节比以往更冷了几分。
直到他摇下车窗冷风混夹着雨水倒灌进了车内。被冷风吹拂过的肌肤都像结上了一层霜,郗雾冷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
靳斯则的掌心覆过来去探她掌心的温度,寒意与他的热烈在手腕间此消彼长。
看她坐的有些不自在,又问:“觉得位置小?”
郗雾没多想,点点头。
他看向窗外唇角微启突然笑了,偏头又看向郗雾。
“干嘛?”郗雾出声。
他向郗雾笑着,晴光映雪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勾人,“超跑位置小?”
他语气顿了顿,按了几下移位键。
下一秒,一本正经的说道像是陈述事实,“以前两个人坐一个,也没看你嫌小。”
一字一顿,在昏黄朦胧的视线里去探究郗雾的表情。
仅仅一句话,让沉渣泛起。
他们不仅在超跑里接吻过,狭窄的空间内还亲昵的紧密贴合青丝倾泻。
她总喜欢在上位,跪趴在他身上一声声的喊他,“阿则。”
轻涎着他,“阿则,你是我的战利品。”
看他仰起下颌神色迷离,情难自控时求她给予给求。
有时他又偏不急不躁欣赏着她,漫不经心的扯唇:“阿雾呢,想要?需要阿则什么?”
他的嗓音每次都带着诱人的蛊惑,指尖不经意的向下滑动,“是这样,还是阿雾喜欢那样?” 指尖虚浮着划过,每一寸都生生的让郗雾改变了呼吸频率。
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在唇齿间强行掳掠,她就像蜡烛上的火苗被吻得一阵风吹着倒退弯折。
“阿雾,一起到好不好?”急躁难耐后两人细喘着声息又再一起放肆直达云端。
她脸颊的红晕像晚风吹破一朵欲睡的莲,眼角还噙着泪抖一抖就落了。
靳斯则勾唇,“哭什么?”吻过她噙的泪又渐移向唇角,“我还没怎么用力呢,下次轻点?”
每次拥抱安抚很久才收拾残局。
直到后车按响了喇叭,郗雾才回过神。
虚浮的指尖握紧了方向盘。
两人都恰如其分的陷入了当时的回忆。
有时候真感觉回忆就像是块拼图,缺失的慢慢补齐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时的心境。
城市残剩的霓虹灯光穿进车窗间隙,靳斯则埋入夜色的侧脸上更多的是自嘲自己的过往和无耐。
他偏头低笑了声,“郗雾,身心唯一都给过你,但你还是逃了。”虽然是半醉但说的都是真心话。
午夜雨势渐大,一个躲避行人不及撞在了石墩上。
刚回国的郗雾还没有习惯左右驾驶。
“抱歉。”
郗雾松下保险带下车看了眼损坏情况,她稍稍别过目光看了一眼靳斯则,他扶着额脸颊的酒意还未退散。
电话被接通,她眯着视线背身打着电话。
车前的强光落在郗雾的背影,细密的雨像落下的残雪扑在她的身上。
靳斯则于心不忍,强撑着意识绕过车前为她遮住了风雨。
雨水顺着伞檐顺势滑落,从两人的鞋边绽开。
一抬眼对上了靳斯则的视线,她视线稍移没有想到靳斯则下了车。
急急的挂断电话,郗雾手中捏着手机。
唇瓣微张刚想说什么就被靳斯则低哑的声线吞没,“想说抱歉?”
靳斯则幽幽看她一眼,“郗雾,在我这里我不要抱歉。”说到一半欲言又止,“你知道我想要…”
郗雾打断了他,“哥。”
一句话留在空气中淡的无色无味。
郗雾偏头看向他,他的眸色变得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郗雾,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