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筝不说话了,她默默地往前走。
“那我走了,诗伟怎么办呢?”稍后她问。
陈现山说:
“你放心吧,新护工马上就能到位,而且余水莺也会在家里帮助照顾,最重要的是——”他抿嘴一笑:“你来当助理的话,咱们就能每天一起上班了。”
刘筝内心一动。
她俏皮地问:“你高兴能和我一起上班?”
“你不高兴?”
陈现山很快又道:
“不瞒你说,从前我从没这种感觉,但这次不知怎么了,一空下来,就会想到你,尤其每天饭点的时候,少了你这个大胃王在我面前大快朵颐,我就连最爱的咖啡也都喝不下去了。”
刘筝乐不可支:
“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他走上前来,轻轻捏住刘筝的下巴:“刘筝,你对我真的非常、非常的重要……”他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呢喃着,然后慢慢凑近过来,吻了刘筝一下。
刘筝整个人昏昏然的,脑袋像被裹进了一阵热风里,让她无法思考。
她也近乎梦呓般地说:
“要是咱俩一起上班,你就能每天好好吃饭、再也不会胃痛了是不是?”
她这充满了关切、又像是小孩子般祈求的言语,令陈现山整颗心融化,他不顾一切似的把刘筝紧抱进怀里,然后深深地吻了她。
刘筝在心里叹息:
啊,如果这就是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翌日一早,刘筝便去见翁华伟,向他表示自己愿意接受助理的工作。
“但是……”
她还是有点犹豫的说:“我对助理的工作一无所知,万一做错事,只怕会连累到您——”
翁华伟喜出望外,他差点从他的椅子上摔了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答应来,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太好了,刘筝,”他感激万分地说:“有你在我身边,一定能让我如虎添翼!”
刘筝万万没想到,她竟是被翁华伟如此地看重,一时间,她为自己之前对翁华伟抱有的戒备和憎恶的态度感到羞赧起来,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坏人,至少不是一个完全的坏人。
刘筝见他敷眼的热敷包掉落在地,便捡起来拍了拍还给他道: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今天!”
“今天?”
翁华伟紧张起来:
“怎么?不行吗?”
刘筝摇摇头笑道:
“我当然没问题,不过……”她指了指眼睛说:“我建议您在上班之前,先去一趟医院检查您的眼睛。”
翁华伟顿时松了口气。
他突然耍赖般地说:
“那你得陪我一起!不然我就不去!”
刘筝无可奈何地笑了。
陈现山整装待发坐在车里等着,他开着窗、抽着烟,不久,他远远看到刘筝和翁华伟一起出来了,他最后猛抽一口烟、把烟熄掉,然后跳下车、打开车门候着。
“陈现山,开车去医院!”翁华伟命令他道。
陈现山眉毛一挑、望向了刘筝,却见刘筝压根没看他,而是管自认认真真地扶着翁华伟的胳膊将他送上了后座。
当她走向前车门时,陈现山大步冲上来替她拉开车门。
“谢谢。”
在这句话里,也听不到一丝往日的温情。明明昨晚两人还紧紧地拥抱过、亲吻过呢,而此时,却已变成像陌生人一样。
看着刘筝坐定后,砰!陈现山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车、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翁华伟都在找各种关心刘筝的话题在跟刘筝热聊,这都是他的惯用伎俩了,以往也不知用在了多少他想要泡的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身为司机的陈现山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而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刘筝的态度,也不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她竟然一反常态,不但对翁华伟有问必答,甚至连语气也是那么热诚、亲密,这让陈现山很不舒服,他甚至感觉心里冒出了强烈的醋意。
车到医院后,刘筝依旧贴心地扶着翁华伟下车。
翁华伟一脸的春风得意,他叫陈现山不用跟他们进去了——
“有刘筝陪我就够了,你到处转转吧,检查好了会叫你的。”
陈现山点头称是。
回到车上后,陈现山又点起烟狠狠地抽着,胃里突然一阵一阵地疼,他倚着车窗、朝远处望着,在那人头攒动的热闹街市尽头,他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呢?
他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眼前,尽糊着刘筝手扶着翁华伟的画面。
他突然推门下车,在路边呕吐了起来。
检查完毕从医院出来后,翁华伟命令陈现山开车送他们去公司。
“是!”
陈现山默默地开上车。